“高階魔法?”巍恩有些糊塗。
“不錯。文森特臉色蒼白,眉宇間卻隱隱有一絲黑氣遊動,十有八九是中了詛咒。”
巍恩倒吸了一口涼氣,急道:“詛咒?什麼是詛咒?那大叔,你有辦法解救嗎?”
“詛咒這種魔法很神秘,我一時半會兒也給你講不清楚。不過這施術人功力高深,我只是對詛咒略知一二而已,怎麼可能去解救?”圖爾苦笑道。
巍恩心裡一陣難過,慢慢地坐在門前臺階上,圖爾道:“巍恩,我來照顧芬妮,你去多陪陪他吧。如果我沒猜錯,文森特肯定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過了半天,巍恩木然地從地上爬起,踉蹌地走進屋裡,看著文森特憔悴的面孔,心如刀絞。隔壁的房間裡,依稀傳來芬妮悽慘的哭聲。
夜晚無聲地滑過,本來應該歡聲笑語的院子此刻卻悄然無聲。屋裡的燭火早已泯滅,巍恩始終坐在那裡,坐在黑暗中。
微弱的月光照進屋裡,文森特忽然張開眼睛,茫然的眼神似乎四處逡巡著。
巍恩急忙道:“大哥,你醒了?”
文森特道:“巍恩?”
“是我。你想喝水嗎?”
文森特微微搖頭:“巍恩兄弟。很高興我還是見到了你,見到了芬妮。”
巍恩聽著他清楚的聲音,知是迴光返照,心中難受,說不出話。
文森特繼續道:“兄弟,老哥這回算是了結了。以後芬妮只能託付給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有什麼好說的?”
文森特欣慰地一笑:“枕頭底下有把鑰匙,是床下木箱的鑰匙,我的事情已經寫在紙上,你先看看。等芬妮長大了,你……你再告訴她。”說到這裡,文森特的呼吸開始急促,聲音漸漸微弱。
巍恩抓著文森特的手掌,兩行眼淚終於情不自禁,往下滾落。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忽地在黑暗中響起:“笨蛋!”
巍恩一驚,一股熟悉的感覺泛上心頭,他抬頭四望,卻沒有見到任何人的蹤影。巍恩努力搜尋記憶,確定自己從沒聽過這個冰冷悅耳的聲音,然而他為什麼會感到如此熟悉呢?
就在此時,異變發生了。
巍恩忽然覺得胸前湧出一團暖火,雖然能量不大,但汩汩然,綿綿然,甚是舒服。正在他驚訝間,隨著這團暖火的出現,全身的血液忽然加速,心跳和脈搏也比平時快了幾分,一股股平時不知隱藏在哪裡的能量似乎聽到了神聖的呼喚,紛紛從四肢五臟中噴薄而出,像江流匯向海洋一樣湧向胸前。那團暖火也隨著全身能量的不斷融入而變得愈發炙熱,倘若不是怕驚著文森特,巍恩恐怕早就大叫一聲,從椅子上蹦起來。
轉眼間,暖火的能量已強得驚人,如果剛開始它還是個可以捏在手裡的雪塊的話,此刻卻已經變成了可以呼嘯山谷的雪球,巍恩只覺得身體彷彿成為了一個熔爐,而爐膽中的那團火焰並不只是索取,而是將光芒照耀在爐壁的每一個角落,令熔爐在火焰的淬鍊中得到難以形容的加固與強化。
終於,暖火彷彿“嘭”的一聲四處開裂,以驚人的速度沿著經脈重新倒流回了身體,那能量是如此的巨大,以至於翻江倒海,無處不在,巍恩只覺得體內迅速匯聚出一浪巨大的波滔,一股狂野的風暴,這中間所蘊涵的力量足以讓他粉身碎骨,天崩地裂。
他必須要把這股能量風暴發洩出去。
猛然間,巍恩的腦海裡浮現出一段咒文,一段他從未見過的怪異文字。然而,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竟然可以讀出它們的發音,明白它們的含義!!
巍恩很自然地頌讀出怪異的文字,而身體里正四處亂竄、無法無天的能量竟似乎聽懂了他的朗讀,突然變得老實了一些。巍恩心中大喜,繼續頌讀咒文,慢慢地把能量向身體裡的一個出口引去。
那個出口,就是他與文森特互相握著的雙掌。
能量在咒文的引導下,洶湧地湧向出口。剛剛進入文森特體內時,似乎有一個冰冷的力量在抵抗,然而隨著巍恩加強了咒文的頌讀,冰冷之力如同冰雪被豔陽照耀,黑暗遭遇到光明,很快便溶於四野,消弭無形。於是,巍恩的能量一馬平川,在兩個男性的身體中形成了回流。
巍恩不敢大意,繼續頌讀咒文,漸漸地,暖火迸碎所產生的餘波與身體的經脈精血融和,成為了兩個人生命的一部分。
第二天,晨曦剛露,圖爾就來到了院子裡,望著巍恩房間的房門,正猶豫著是否該進去。他身後,所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