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骨頭破碎關節撕裂的滲人聲音驟然響起,壯實漢子慘叫聲尚未來得及發出,就被朱道臨踢得原地飛起,快速旋轉的身軀轉眼下落,腦袋重重撞擊地面發出巨大聲響,失控的軀體連續翻滾到五米之外才停下,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沒了氣息。
僅存的高瘦漢子終於害怕了,面對三米外抱著斷臂死死盯著他的朱道臨,高瘦漢子開始發抖起來,只見他沮喪地嘆了口氣,並上腿站直身子,鬆開握拳的雙手緩緩閉上眼睛,擺出一副任由朱道臨處置的姿態。
朱道臨猶豫了,看一眼右側橫躺在大道中間痛苦低吟的彪悍漢子,再看向左側人行道上左腿反折成怪異角度不知生死的卑鄙壯漢,尚未來得及作出是走是留的決定,淒厲的警笛聲已經響起,兩輛警燈閃爍的警車一前一後駛入路口快速開來。
兩輛警車尚未停穩,六名警察先後跳下警車圍住現場。
其中四名警察迅速逼近站著不動的朱道臨和高瘦漢子,一邊發出嚴厲警告,一邊將兩人控制起來,另外兩名警察分別蹲在兩名倒地不起的漢子身邊,略微檢查立即拿起對講機,請求迅速派來急救車和增援人員。
五分鐘不到,三輛警車接踵趕來,七八名荷槍實彈的巡警跳下車立刻展開警戒,毫不客氣地將陸續聚集圍觀的二十餘名行人趕往兩旁,把靠邊停下看熱鬧的電動車和計程車統統趕走。
不一會兒,兩輛120急救車鳴響警笛快速駛入路口,令朱道臨深為不解的是,由始至終沒有一個警察詢問自己一句話。
隨著一位領導模樣的警察一聲令下,先來的六名警察立即將朱道臨和高瘦漢子銬起來,分別押上後續趕來的兩輛警車,開啟警燈鳴響警笛直接開往金陵城北的警察分局。
兩輛警車一前一後停在新建警局的大樓西側。
押解朱道臨的兩名警察二話不說把朱道臨拽下車,一左一右夾住他的胳膊,快速帶入大樓後方的審訊室,根本不管朱道臨折斷的左臂傷勢,直接把他按在牆角下,解開他左手的手銬再次扣在粗大的接地水管上,麻利地收走朱道臨身上的手機和錢包揚長而去。
被迫縮在潮溼牆腳下的朱道臨痛得冷汗直冒,想要檢查一下斷臂的受傷程度,可右手被拷在低矮的水管上,只能無助地看著折斷的左臂垂吊在身側,等他強忍疼痛抬起頭時,空曠的審訊室裡一個人影都沒有。
朱道臨立刻意識到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他換個姿勢緩緩靠著牆腳坐下,也不管身下潮溼的水泥地面和骯髒牆壁上散發出的難聞氣味,反覆回憶事情的前後經過,很快就發現一個明顯的異常:
自己和三個攻擊者之間的搏鬥可以說是突然發生的,結束得也很快,從頭到尾不超過兩分鐘,為何搏鬥剛結束警察就到?為何一來就是兩輛警車六位警察?
反覆推敲過後,朱道臨似乎看到了陸濤那張可憎的嘴臉,不由得為眼前的處境著急起來,暗暗後悔自己下手重了,雖然沒把那兩個襲擊者打死,但重傷是肯定的,其中那位出手陰毒的壯實漢子一條腿算完了,這輩子哪怕不坐輪椅,也得扶著柺棍走路。
第八十二章 強硬的回應
朱道臨反覆分析事情的來龍去脈,位於審訊室上方的三樓辦公室裡也不閒著,最先出警的兩位警察正在向兩位主官領導彙報。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兩位彙報的年輕警察只能暫停下來,坐在辦公桌後主位上的領導拿起話筒,聽了兩句立刻發問,最後滿臉凝重地放下話筒,把剛收到的訊息轉告在場眾人:
“守在醫院的兄弟報告,兩名傷者的傷情都很嚴重,一個膝關節粉碎性骨折,韌帶盡數斷裂,治好了也是個殘廢,還好,沒有生命危險。另一個恐怕就麻煩了,手術正在進行當中,傷者右側胸腹肋骨被打斷四條,其中兩條肋骨的斷口插入肺葉,造成了大出血,醫生說,若是晚幾分鐘送到醫院,恐怕就救不回來了。”
話音剛落,坐在另一側的中年警督發出了驚歎:“實在難以想象,這麼重的拳頭,我們多少年沒遇到過了?還是以一對三啊!”
站在辦公桌前的年輕警長低聲說道:“我們奉命趕到那裡時,雙方的搏鬥已經結束,我命令中隊其他四人控制住還能站著的兩人,然後與張軼一起對倒地的傷者進行檢查,當時就被傷者的慘狀嚇了一大跳。”
“實在沒想到,他們雙方的搏鬥這麼劇烈,那個以一對三的朱道臨左臂也斷了,但他仍然虎視眈眈地盯著剩下的對手,幸好我們及時趕到,那個名叫方正傑的瘦高個沒有受傷,但我看到他似乎抖個不停,已經沒有半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