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璇璣衣衫不整,龍非離頓時蹙了眉。
本來內侍是閹人,服侍皇帝妃嬪起居並沒什麼,但龍非離卻不喜歡任何男人看到璇璣的身~體,只要她在儲秀殿,他最多便差宮婢過來侍候,哪怕她並沒有赤身***,僅像現在這個樣子,凌亂了衣衫,披散了頭髮,光~裸了腳丫。
他眉目一斂,正要讓她進去的,她卻伸臂把他緊緊抱住。那句到嘴斥責的話,頓時消散。
清風微微垂下眸,徐熹在旁輕咳一聲,“皇上,是時候上朝了。”
龍非離略一頷首,輕聲道:“小七,朕很快回來。”
“阿離,如果有一天,就像那個夢,我記不起你是誰,你也一定要記得我,好不好?”定定盯著窗外薄光暈映的天空,天將明瞭,明明雨水已歇,雨散將晴,璇璣心裡卻沒來由堵得慌,似乎今天會發生些什麼事。
“胡說!你怎會記不起朕!”龍非離的聲音有抹慍怒。
“是啊,我怎會記不起你,年璇璣怎會忘記龍非離,三千弱水,只有你會忘了我。”璇璣低笑。
正文 392 請記住我(2)
她話裡突如其來的憂傷,摟著懷裡的女人,龍非離幾乎便要衝口而出,讓徐熹去通知取消今日的早朝,他微微一驚。
是,他愛她,愛逾性命,但他有自己的原則。而今,竟要為她一時的憂歡把朝事也擱了嗎,哪怕一天二天朝事並無大礙,但不行!
他們平日的相處是輕鬆歡快的,撫了撫她的發,他第一次鄭重了語氣,“小七,下朝回來,你我好好一談。”
璇璣也一驚,暗罵自己發神經,趕緊擠了個笑道:“你快去!我就日子過得太安逸,這胡思亂說的。”
局龍非離不語,扶著她的肩膀,眸光隼利,在她臉上寸寸巡過。
“皇上,五更天了。”徐熹微微欠身。
璇璣笑了笑,把他的手撥下來,返身便往水晶簾走去,肩上卻一緊,耳邊只聽得徐熹說,“皇上。。。。。。”
百她的身子騰空,被他抱了起來,他沉默著把她抱了進去,水晶簾一落,他突然把她抵在牆上,沒有吻,唇舌已壓進她的嘴裡。
。。。。。。
他離開了。她被他放回床~上,蓋好被子。
他是個惡人,有時卻很溫柔。
可是,她已無睡意,洗漱過,換了衣服,便坐在床~上,凝著窗外發怔。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希望能雨過放晴。
也許是每夜古怪的夢,也許是想追追她們了,也許是為不知下落的小狼,也許是不知為何黯淡不安的心。
也許是因為翠丫雖已醒轉但起色不大,秋寒,轉眼便是冬天了。西涼的秋天,竟然很涼,冬天只怕更不好過吧。小丫頭纏綿病榻,好不容易有時起來,竟還替她捂手捂腳祛寒。
也許惦記還有玉致和夏桑的事,她一直不知道龍非離的想法,關於夏桑,昨夜龍非離到底沒有多說什麼,也許,他有他的顧慮,末了,只說了一句:“宮裡不再是那小丫頭該待的地方。”
她倒是有些懂了——眾口鑠金,所以他才默許了夏桑與玉致——玉致需要一個能照顧她的人。玉致值得,夏桑也值得。為了這個妹妹,他其實操了不少心。
也許,還為了如意的事。。。。。。如意——她正想著,簾外傳來聲音,她抬頭一看天色,窗外竟早已亮透。
聽聲音,似乎還有人跟在他身邊,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出去。
書房裡,龍非離面前,直挺挺跪著的卻是夏桑。
夏桑看到她,連忙見了禮。
倒不知道玉致有沒有把夏桑搞定,只是,若玉致昨夜確實是在夏桑房裡過的夜,不管夏桑是不是真的內侍,夏桑也推搡不了責任。
關於玉致,她知道二人必有密話要商討,看了龍非離一眼,他便緊緊盯著她。她一笑道:“我先回鳳鷲宮,午膳過來找你。”
龍非離微一沉吟,又看了她一眼,才點了點頭。
她走出門口的時候,聽到龍非離問,“飛虎門的事,可處理妥當?”
“稟皇上,門裡要犯已伏誅,其餘各犯交予縣衙處理,至於那個燕兒,她跟隨公主多年,公主未必就忍心,但她背叛主子,害女官慘死,奴才已私下把她殺掉。”
“好!”
聲音隱隱傳來,又在背後遠去,璇璣沒有再聽,快步離去。
夏桑跟在龍非離身邊多年,辦事利索,一樣不拖泥帶水,該狠時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