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在所有優秀遺傳因子中,竟也不小心傳到了她那兩個笨爹孃的多情,愛上了個不該愛的男人,為情所困,甚至不惜欺君詐死去尋情郎……
為了保全宮、戚兩家,宮荻蘭已是“死人”,這輩子註定回不了家,更無法待在大宋這塊土地上,如今流落關外,生死末卜……本以為她宮家坊百年基業會毀於一旦——在她拖著衰老身體強撐不了後,如今好不容易出現了轉機,誰知這個礙事的女婿竟膽敢出來搗蛋……
威慕翔驚魂未定地站到一個面若冠玉,黑瞳深邃如星的俊美少男面前。
“你這死小子,為了你,我這個做爹的,差點沒命,你竟然一副隔岸觀虎鬥,看好戲的模樣?”大將軍氣呼呼地大吼道。
少男露出無辜受委屈的表情。“怎麼可以怪我?論輕功、劍法,我還比不上您倆,我除了在旁邊看以外,還能怎麼辦嘛?”
“你……你可以說你不要啊!”戚慕翔差點沒被兒子給氣死。
“可是……我真的想要啊!”戚荻柏露出更加無辜的表情。
“你……你真是氣死我也,我問你!從古至今,有哪一個男人會去當繡坊的坊主?成天待在閨房內繡花繡草的?男兒志在四方,應該馬革裹屍,報效國家,豈可——”
“嗯哼!”兩聲毫不客氣的冷哼如箭般從背後直直射進了他的胸膛,令大將軍止住了長篇大論,額冒冷汗向後瞥了一眼,深怕那把可斷千鋼的傲龍劍,又會滿室追著他晃,而他老婆這回可不會再那麼好心幫他擋著——因為她現在最忌諱的就是“報效國家”這四個字,畢竟……大女兒就是這樣弄丟的。
他吞口口水,趕忙回眸瞪向造成今日局面的罪魁禍首。
唉!前世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今生要讓他為了子女急白了頭髮……
他有三個孩子,兩個女的一個男的,個個都承襲了他和妻子的好容貌及聰明才智。
老大荻蘭絕色無雙,天下第一美人當之無愧,除了擁有一流的輕功和繡功,更如寒梅般,有著不流凡俗的孤傲氣質和才智,輕易地將皇帝、太子及全天下的人弄得團團轉。
老二荻蓮,嬌美可人,活潑又聽話,雖無老大的才華和孤傲,但在歷經被大女兒驚世作為嚇破膽之後,深深覺得平凡就是福,只要她能嫁給一個如意即君,這輩子大概就不用為她發愁了,何況當今天子有意為她主婚,替這個妻妹從天下才子中覓一佳婿呢!
老三荻柏,唯一的兒子,也正是期許能繼承家業,將戚家發揚光大的繼承人,不料,打從這個兒子懂事以來,就不愛舞刀弄槍,反而天天跟在其長姐、外婆後面,學習挑針染線繡花,饒是其真有天分,年方八歲,雖與其姐還差了一截,但已經繡得比年紀大他許多的閨女好多了,如今十四歲,繡功更不可同日而語,已可與宮羽娘一較長短,再過些時日,其繡功……必可超越其長姐宮荻蘭,繼承“天下第一繡”的名號。
也正因其有天分,宮羽娘毅然決定為荻柏打破宮家數百年來傳女不傳男,且不傳異姓的傳統,決將官家坊交給荻柏繼承,條件是他出生的第一個女兒該姓宮,對此,荻柏自然毫無意見。
一想到唯一的兒子居然是繼承官家的繡坊,而不是他那揚名天下、威赫異族的威鎮軍,怎能不叫戚慕翔槌胸頓足,偏偏為了憐惜愛妻生子之苦,又不忍叫其再生。
想到他戚家的男人將來不再馳騁沙場,而是坐在繡抬前,微翹蓮花指,一針一線在繡布上舞弄著,他的頭不禁開始抽痛起來。
“兒子,這事關你的未來……”他不死心做最後的勸阻。今天是荻柏繼承繡坊的大日子,所有繡界的名人都已被邀至宮家的繡坊外,等著觀看這場前無僅有的繼承大典,一旦完成了繼承儀式,威荻柏就是宮家坊的坊主,再無脫身之日,至死方休。
戚荻柏神情堅定地望著灰頭土臉的父親,雖然明白父親的心意,但這是他的選擇,所以——
“爹!能繼承繡坊,一直是我的夢想,荻蘭姐雖不在,但我有把握,我做的絕對不會比姐姐差。”
看到兒子那充滿自信和堅定的表情,戚慕翔啞然無語了,早該明白的,一旦戚家人做了決定後,是不會更改,他是這樣,他三個孩子更是這樣。
良久,他重重嘆口氣。“罷了,隨你了,只是日後……將遭受到世人的非議和批判,你有自信擋得過?!”
荻柏俊美的臉上露出超乎同齡孩子的世故和穩重。“凡事只求俯仰無愧於天、地、心。”
“既然你有此覺悟,為父也不再多說,往後……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