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邊的柱杖,將自己撐起來,低頭看看雙腳,嘴角不由得露出苦笑,原本好好的腳,現在卻……斷了。
至於是怎麼斷的……唉!想到就扼腕。
摔到床邊坐了下來,心思飄向那遠在千里外的故鄉……
她奉師父之命進關內上汴京尋其家人代傳訊息,哪知半路遇到強盜攔劫,逃跑半途因馬被箭射中,讓她當場落馬摔斷了腿,輕易被抓。
原本那些強盜欲押她做壓寨夫人,後來全籍著師父教她打的一手暗器,令那些匪徒不敢近身,殺不了她,也佔不了她便宜,他們本欲將殘了腳的她丟棄在大漠上,讓她自生自滅……誰知在絕望之際,那些匪徒從她的行囊搜出一幅繡畫——一幅萬民跪在佛前聽道的畫面。
也不知是不是佛祖庇佑,那個強盜頭子像被雷打到,動也不動地直盯著那個繡畫不語,出人意料地,他竟開口請她說出這畫的典故。
而故事是這樣的——
那是佛陀悟出無上正道,在靈鷺山說法,吸引了無數的人,從貴族到平民,甚至引來萬獸鳥禽都前來聽道的故事……在述說中,她不時穿插了一些因果報應的故事,作惡之人死後入煉獄受烈火、水淹、剮肉等處罰,在她形容那些酷刑時,所有聽到的人都臉色發白,當然,她也講了一則五百強盜成佛的故事,那是她自小就常聽到的佛窟壁畫故事。
聽完後,那群盜匪沉默良久,第二天拔營時,正當她以為將被丟棄在荒漠自生自滅時,那個強盜頭子突然跑到她面前,向她跪下,希望她能將那幅繡畫送給他。
她呆住了,見到昨天還是凶神惡煞的傢伙,突然像脫胎換骨似的,一夕之間,好像全都變——好了。
尤其在強盜頭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問若現在不再為惡,是不是也能修得正果,不會墜至無邊的地獄受輪迴之苦?
自從六年前死裡逃生後,她已經不再質疑佛祖的神力,誰也不知道,冥冥中,在最危難的時候,會遇到什麼樣的轉機?
曾在最絕望的剎那,師父出現了,救了她的命,也改變了她的命運,而此刻——
毫不猶豫地,她立刻告訴那些強盜,只要及時棄惡揚善,潛心修佛,一切都不會太遲,一席話,說的那些強盜們,槌胸頓足,指天立誓,絕不再作惡。
這個過程,被一個經過的回鶻商見到,不禁嘖嘖稱奇,將她視為“菩薩再世”,紛紛對她頂禮膜拜,轉眼間,她便成了“聖女”。
在聽到她欲往汴京時,以為她是要上京去“感化”更多的人,更加義不容辭護送她來……就這樣,在強盜及回鶻人的護送下,她出奇順利地來到了汴京……而她好像……好像已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尤其再過兩天,她還要開法場,對數以千計的人闡述佛理。
她有些頭痛地揉著眉間,若非這斷腳還需要個把月才能痊癒,她早就施展出師父教她的上乘輕功——溜了,尤其發現這座寺的住持悟空大師看著她的目光……令她非常不舒服,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拜託!她又不是什麼得道的高僧,只是把她從小聽慣的故事、佛經說給他們聽,就可以感動成這樣子……唉!真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不過,想到她來汴京的主要目的,她心不由得一沈。
“沒想到西夏讓李元昊繼承了,版圖竟擴張得如此快。”師父美麗冷靜的臉上出現了罕見的憂愁。
“是呀!對我們瓜、沙二州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說到這,慕容映雪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原本西夏就已不時來侵擾,但都屬零星的,就像盜匪劫掠一般,所以瓜、沙二州的駐軍都還應付有餘,不致讓這兩塊位在關外,屬於漢人的土地,也讓西夏結並了去。
但近來,自從李元昊登基後,動作變大了,不再只是一小隊的西夏人來騷擾,而是有計劃的開始布軍、確實攻佔城池。
“不只是這裡。”師父的眼睛望向遠方。“李元昊的野心應該包拮了遼和大宋。”
“啊!他……能嗎?”這兩個國家可都比西夏還大耶!
“為何不?他明知瓜、沙二州以宋室為尊,接受宋室冊封,他敢明目入侵,就是不把宋室放在眼裡,宋遼年年征戰,讓彼此元氣都大傷,至今仍未復原,尤其是宋室,年年得輸出大量歲幣給遼國,國力日衰,如今西夏正是強盛之際,只怕……大宋已不是對手了。”師父眉宇間增添了新的憂鬱。
“師父,您真厲害,什麼事都看得如此清楚。”她不禁崇拜地說道。“不過,師父呀!大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