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剎那,一劍愁封出的劍煥然暴退。
同一瞬間,兩名爪牙雙手齊揚,暗器破風的銳嘯,令人聞之毛髮森立,心底生寒。
同一瞬間,周凌雲飛躍而起,雙腳兇狠地蹬在暴退的一劍愁背脊上,然後借蹬力來一記美妙的魚龍反躍,身法靈活萬分,雙腳翻轉落地輕如鴻毛。
“呃……”一劍愁悶聲叫,重重地向前仆倒。
金牡丹的劍尖恰好上升,劍柄向雪中一沉。
一劍愁剛好僕在劍尖上,像是抵劍自戕,鋒尖透背,穿在劍上砰然伏倒。
金牡丹棄劍滾身而起,兩枚不用定向絲穗的扁針先一剎那破空而飛。
兩個爪牙共發射了兩把飛刀、兩枚銀鏢,她有權用兩枚扁針回敬。
假使她在聽到周凌雲的警告伏下的速度稍慢一剎那,飛刀飛鏢最少有一半貫入她的身軀,躺倒掙命等死的一定是她。
“嗯……”兩個爪牙以為十拿九穩必可成功,完全沒有提防反擊的準備,扁針入體貫穿心室,針太利沒有打擊力道,兩人站在原地悶聲叫,身軀一震,立即出現重心不穩,搖搖欲倒的現象。
金牡丹斜躍出丈外再發射兩枚三稜雙鋒針,奇準地分別貫入兩爪牙的肚腹。
“這些成名人物竟然如此陰險。”她穩下馬步,抽口涼氣,只感渾身發冷:“周兄,謝謝你。”
周凌雲卻不理會她,猛地躍登屋頂。
“老鬼是你把人引來的?”周凌雲大聲叫:“你給我滾出來!”
東方發白,雪光明亮,舉目四顧,四周全是雪覆的樹林,不可能看到人影。
前進房屋的右側一株小樹,積雪紛落,黑影閃出,衣袖一振,人凌空飛昇屋頂。
“不將人引來,死的將是我。”現身屋頂的厲魄怪笑:“嘿嘿嘿……老夫知道你很了不起,只有你才對付得了三個人。事實證明老夫估計正確,你的確比老夫行。”
“一劍愁算不了什麼人物,你……”
“你看。”厲魄一拉左脅的袍,露出一道裂口與兩個破小洞:“一飛刀一鏢,幾乎要了老夫的命。逃走又不甘,所以引他們來讓你收拾。老夫當然沒有你高明,不然你敢在我厲魄面前賣狂?”
“你將人往自己的窩引,分明沒安好心。”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厲魄振振有辭:“老夫當然被他們追慘了,天快亮啦!能逃得掉?假使你公母倆也不是他們的敵手,我這間屋子丟定了,所以老夫要碰運氣……”
“老鬼,你少給我胡說八道。”周凌雲截斷對方的話:“我和金牡丹只是患難與共的朋友……”
“不是公母倆?”厲魄怪腔怪調地說:“好,算老夫信口開河好了,你們要走嗎?”
“對,該走了。”
“不要往東走。”
“這……”
“三里外,山谷的右側,仍有不少爪牙窮搜,我看到好些個死人,大概是被爪牙搜獲格鬥而死的。”
“這裡距黛園……”
“黛園在西北,遠在三座小峰外,有二十里以上,知道身在何處了吧?”
“謝啦!也謝謝你的食物,後會有期。”
“不送。”
站在積雪的山坡上,向東望,山谷自西面向東北伸展,不太高的群山錯落起伏,除了樹幹色是灰黑之外,滿山滿野白茫茫,一片銀色世界。
滿天陰霾,下一次的大風雪正在醞釀中,豔陽高照的時光消逝了。
這次大風雪沒有霧化期,短短的幾天晴朗,寒氣仍未飄散,另一次風雪匆匆光臨,氣候顯得反常,對在外混口食的人,是相當嚴酷的考驗。
周凌雲與金牡丹已恢復精力元氣,酷寒已威脅不了他們,罡風撲面,兩人毫不介意。
“老鬼說,谷中有爪牙窮搜。”金牡丹不安地說:“我們該辛苦些,攀越右面的山脊,避開山谷,另找道路遠走高飛。”
“我們已經摸清方向了。”他們信心十足地說:“你攀越山脊,從南面的縱谷走,約十里左右,便可找到有人往來的道路,那是前往西洪莊的大道,西南便是永定河,你可以找到至京城的官道。”
“那就走啊!”金牡丹興奮地嬌呼。
“你走,我不走。”她向山谷一指:“我要從山谷下去,而且我不到京城。”
“周兄,你……”金牡丹一怔。
“我要辦事。”
“找他們?”
“不錯。”他眼中出現獸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