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瑜摟住石峻的腰,耳朵靠近他的唇細細的聽著:“把我丟在巷子裡,你自己藏起來。快。丟下我。帶著匕首,好好的保護自己!”
即便是知道他身上的傷很重,程婉瑜還是憤怒的抬起腳狠狠地踩在石峻的腳背上不忘狠狠的捻了捻。
為今之計只有去妓。院後巷。將他裝扮成吃花酒喝醉的人。然後自己找機會將那群人引開,反正她又不是什麼要犯抓了也沒用。
想到這裡程婉瑜拖著石峻開始滿大街找妓。院,人倒黴的時候果然喝涼水都塞牙。
就這樣一個大雨瓢潑的天,居然迎面遇上一個穿著官服打著傘走過來。就在程婉瑜想要扭頭的時候。已經被那人看見了想跑也跑不掉了。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打著傘的年輕少年跑過來,攔住準備扭頭走人的程婉瑜。
程婉瑜看著少年的年紀不大。身上穿的是衙門裡的衣服。胸前一個大大的卒字,這是一個新來的獄卒。
多虧上一世的經驗,她知道一般的獄卒都是當地衙門特招的。年紀在十八到三十五歲之間,眼前這個少年應該是剛剛做獄卒不久。深更半夜出門。肯定是被老油條們攆出來買酒的。
想到這裡程婉瑜嗚嗚咽咽的哭起來:“大人救命啊,大人救救我。”
少年提著燈籠靠近程婉瑜的臉,藉著光看見二人渾身狼狽。男的明顯是受了重傷。女人的臉被打的又青又紫。
正義感瞬間舒展四肢百骸,瞪著眼睛問道:“出了什麼事兒?”
程婉瑜哭的可憐哀嚎:“我與相公是元寶鎮的人。我們受奸人所害跑了出來。求大人救救我們,給我們一處遮風避雨的地方。”
少年皺著眉不相信:“你們別是男盜女娼吧?”
程婉瑜心中大急,使勁的搖搖頭:“怎麼敢騙大人?元寶鎮這裡不過半天的行程。大人英雄少年身姿綽綽一看就是入閣為官的棟樑之才。明日派人一查就能知道真相,小女子如何敢騙你呢?”
少年被程婉瑜一堆高帽扣得得意,點著頭學著縣老爺的樣子。摸了摸一根鬍子都沒有下巴,皺眉故作老成:“你說說為什麼追殺你們?”
程婉瑜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反正下著大雨是不是眼淚誰也不知道。
“我夫家在元寶鎮是大戶人家,真金白銀數不勝數。家裡面只有我相公獨子一人,上個月公公過世。全部家產都歸我相公一人繼承,可族裡親戚眼紅。我們是新婚還沒有孩子,只要我相公一死。偌大的家產就歸族人平分,所以他們買通土匪想要殺了我們。嗚嗚嗚!”程婉瑜的謊話漏洞百出,少年卻被這個事情所震驚完全沒有多加思考。
“大人!”程婉瑜上前一把拉住少年:“你看我相公渾身上下都是傷,我的臉也被打的不成人樣。你就知道那些人有多歹毒,若不是老天垂憐讓我們跑了出來,早就命赴黃泉了。”
少年有些猶豫:“那既然如此,我把你們領到縣老爺那裡去。讓他為你們主持公道!”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兩個還有活路麼?
程婉瑜一把拉住少年:“大人!”急切的聲音尖銳刺耳,她已經沒有耐心演下去了。
“如果現在叨擾大人,那些人出爾反爾說我們殺了人怎麼辦?你既然要幫我們,不如先安排我們躲一躲。等到明天,我拿出證據找到證人一舉將他們拿下不好麼?”少年聽見這話,眉眼間明顯有些動容。
看著他心裡在掙扎,程婉瑜繼續誘惑:“這也許是大人的一次機會,明天只要明天早上而已。我去找到人證物證,屆時大人只要把我們交上去。您就是頭功一等,為百姓平原昭雪的清官!”
少年點點頭:“那好吧,我,我領你們去我家!”
程婉瑜鬆了一口氣,扶了一下石峻跟在少年身後準備去他家裡避禍。
突然少年“疑”了一聲,轉身拿著燈籠在石峻身上照了照。又在程婉瑜身上上下照了照,隨後退後幾步盯著程婉瑜搖頭:“不對!”
程婉瑜心頭一驚:“什麼不對?”
“你們不是元寶鎮的人!”少年古怪的打量著石峻的臉:“我姑姑嫁到了元寶鎮,我每隔幾個月就要去一次。那個鎮上的人我都見過,卻從來沒見過他!”
少年手一指石峻,又對程婉瑜道:“元寶鎮到這裡騎馬要半天的時間這不假,可你們兩個從元寶鎮逃出來用走的可不止這麼長時間。我沒看見馬,所以你們根本就不是從元寶鎮來的!”
少年為自己的推理能力得意,看見程婉瑜的表情由平靜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