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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你也配做我孫子。”沈拓橫眼,很是嫌棄。有這種孫子,豈不是祖墳不修。他與阿圓是做了幾輩子虧心事,才攤上這種孫子?

“是是是,小的不配,小的不配。”賊人改口,“天差,小的不說假話。小的聽教中長老說過,教主私下吞了好些金,揹人藏了起來,至今下落不明。”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沈拓掩下心中的驚疑:“你們那個教主吞了教中的銀錢?”這倒並非沒有可能,彌樂教本就是騙子團伙,一夥騙子內裡勾心鬥角,內訌盤算也是情理之中。

“教中長老暗中……尋找過,只……只沒找到蹤跡,沒有實柄。”賊人又神秘兮兮道,“我聽了那麼一耳朵,雖不知道那筆銀錢藏在何處,卻知道個大概方位。天差和這位……爺爺都有一身的本事,若是去找,必定手到擒來。天差,爺爺,你們說這是不是一場潑天的橫財?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天差和爺爺如此好漢,當過呼奴喚婢,左擁右抱的富貴日子。”

“我是好漢,卻不是你能哄的。”沈拓將話記在心裡,“你們這些人逃竄之中,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血,我饒你?你問問那些亡魂答不答應?”

“天差,潑天的富貴啊,潑天的富貴……”賊人見他竟然不為所動,只把鼻涕眼淚都急了出來。

沈拓懶怠理他,拎了人,見何棲在何秀才面前神情依賴,不忍打擾,只不好再耽擱下去,道:“岳父,阿圓,我先把賊人押解回衙內。晚間再來看你們。”

何秀才回過神,想著自己驚慌失措之態盡落小輩眼裡,慚道:“此次多虧大郎來得及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岳父又說客氣的話。”

“大郎晚間帶了小郎與施郎君家來吃飯。”何棲道,“無端端遭此一劫,熱鬧一番去去穢氣。”

不待沈待回答,施翎已經先搶先道:“那敢情好。嫂嫂會不會做蝦餅?炸得香脆,就酒最好。”

沈拓聽他大咧咧地點起菜,道:“就你事多!”

“嫂嫂與何公又不是外人。”施翎嘟囔。

何棲掩袖笑:“施郎君這話在理,的確不是外人,實在無須見外。不如,我再捏了肉丸子炸了,小郎與大郎應是愛吃肉的。”

沈拓喜歡吃這個,有次來何蹭飯,一盤炸丸子大半盤進了他的肚子,何秀才看得直側目。這肉丸子說是炸與他和小郎,實是為他炸的。

沈拓抬手抹去嘴角的笑意,與趕來何家的差役會和,一路將賊拖回縣衙。

桃溪百姓好奇的,跟到衙門口,回去添油加醋一通胡說,什麼山頭的賊匪作亂,那個反駁說:哪是山賊下山,明明是水匪,陳四家船都被鑿了。還有猥瑣的說是採花大盜,白日盯了有女兒的人家,晚間就潛進去行不軌之事……又有街市居民仿若親見,在那言之鑿鑿:啊呀,晚間官差捉人,點的火把照得跟白日似的,動了好些兵器。那血流得跟殺了雞似的。

一時眾說紛紜,何鬥金家的食肆生意都翻了幾番。

沈拓將人關進牢中,又將事細細與季蔚琇稟明:“屬下聽這賊人顛三倒四,不知是真是假。”

“他們是彌樂教眾,這是經了御前的大案,抓捕的逃犯須押解進京,交與京畿審訊。季蔚琇道,“真也好,假也好,不與我們相干。”

“明府所言甚是。”沈拓笑,“只是我卻須將事與明府交待清楚。”

“聽說這個賊逃進你未婚妻家中?”季蔚琇對賊人口中的那筆金銀態度漠然,對此事卻頗為好奇。

沈拓點頭:“僥天之倖,一切安好。只不敢細想,屬下後背一身冷汗。”

“難為她一個小娘子竟與亡命之徒周旋這麼久。”季蔚琇誇道,“閨秀女子之中實屬難得。你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好運道啊。”

“明府謬讚,她也只是聰明些,其它普通得很。”沈拓摸著自己的脖子傻笑。

季蔚琇見他這番作態,心裡好笑:“這次抓到彌樂教眾,大功一件,你與施翎都有賞。你家那小娘子,我也記得她一功。”

“沈拓代何家小娘子謝明府賞。”沈拓樂了,一揖長禮,又道,“眼下還不是我家小娘子,要待十一月才完昏。”

“既如此,你讓何小娘子親自來領。”季蔚琇起了逗弄之心,私下也確實對何棲有些好奇。

沈拓一時傻了眼,有些不願何棲見季蔚琇。一面卻自我唾棄:枉我自附好漢,卻是把明府與阿圓都看輕。這麼一想,肅整了面容,揖禮應是。

“季明府要見我?”何棲著實吃了一驚,“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