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猛然吃了一驚,他得到的命令是嗣寧王賓客拐人奴僕,要他拿人犯歸案,但萬萬沒想到所要抓之人竟然是他,他確實見過李清,是當年在望江酒樓章仇兼瓊為父親做壽的宴會上,也就是那晚,李清的雪泥在成都一炮打紅,既認識李清,他自然也知道李清的分量,心中不禁暗暗叫苦,自己可是拿到一個燙手的案子,搞不到這還涉及到朝廷黨派之爭,應該是這樣,否則一個小小的拐賣人口案,連京兆尹都還說是上面壓下來的。但事到如今,他卻不能輕言不幹,只得硬著頭皮對李清道:“在章仇大人家翁地壽宴上,我與李將軍有過一面之緣。”
他嘆了一口氣,對李清歉然道:“下官只是奉命辦案,這位鮮于公子告李將軍拐走他家的奴僕,案子已經受理了,下官不敢動粗,只請李將軍能配合我們,還有那位小雨姑娘,一起去縣衙應堂。”
說完,崔光遠一把將鮮于復禮揪出來,恨恨道:“他是鮮于仲通大人之子,就是他告了李將軍。”
“鮮于仲通大人之子?”
李清冷笑一聲,“此人我從不認識,我到覺得他象街頭地地痞流氓,象青樓的龜公小廝,縣令大人,他說他是鮮于仲通之子,你便相信了嗎?他若說他是皇室宗親,來告太子一狀,你是不是也要去東宮抓人?”
“這。
崔光遠語塞,這件案子是今天一早才壓下來的,他確實沒有來得及確認鮮于復禮的身份,竟一時說不話來。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冷笑,“鮮于公子是去年進士,吏部已有備案,即將授官,怎麼可能是假冒?”
李清和崔光遠同時回頭,只見一頂官轎停在二十步外,轎簾一掀,從裡面走出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臉龐削瘦,面色蒼白如紙,眼睛裡流露出一股子陰戾,他正是李林甫的急先鋒,御史中丞兼京兆少尹王:剛剛被李林甫派來盯住此案,惟恐崔光遠不知情,放過了李清。
李清一見此人,立刻恍然大悟,難怪這個小案子連長安縣縣令都說是奉命辦案,上面壓下來的,上面是誰?自然就是李林甫了,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心中微微冷笑,“李相國,這一件小案就想搞掉我,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 東宮案(五)
王:李林甫的第一得力干將,被他參得家破人亡的大臣不計其數,手上血債累累,李驚雁不由向李清望去,心中著實為他擔心。
李清卻向王:#點大材小用了?”
“李將軍此話繆誤,我身為京兆少尹,此案正是我的職權範圍。”
王:#鮮于公子既然已經下了狀紙,還煩請李將軍以及小雨姑娘跟我們走一趟。”
“跟你們走一趟?”
李清冷笑一聲,向崔光遠一伸手道:“拿來!”
崔光遠一愣,“李將軍想要什麼?”
“既然這位鮮于公子口口聲聲說我愛妾是他的奴僕,那請把賣身契拿出來,把鮮于仲通委託此人為家主的證明拿出來,我倒要看看我明媒正娶的女人幾時又變成了鮮于家的奴隸!”
說到此,李清的眼睛漸漸眯起,斜睨著王:唇縫裡一字一句道:“如果拿不出的話,那就休怪我請皇上主持公道了!”
崔光遠倒吸口冷氣,一回頭盯著鮮于復禮道:“把你的證據拿出來!”
鮮于復禮心中忐忑不安。他已經發現了事情並不是那樣簡單,李銀信誓旦旦將陪他一起來,可到現在也沒有露面,他本想依靠李銀地權勢達到目的,哪裡又有什麼賣身契,見崔光遠目光嚴厲,他的腿一陣哆嗦,結結巴巴道:“我、我未曾將它帶在身上?賣身契尚在老家。”
“什麼!”
崔光遠失聲叫了起來。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下一個大錯誤,此案壓根就不能受理,自己只想著上面施壓,糊里糊塗將案子接下,卻將自己架到了火上,一但事情鬧大。輕則是失職失察,重則是誣構朝廷命官。
他不由回頭向王:+:
王:+。一定會道歉離去,使他們的計劃落空,為此,王:=笑道:“崔大人,既然此案你已接下。就應按規矩來辦,或者是誤會。或者是這位鮮于公子誣告,但無論怎樣,都應到衙門裡去說,李將軍,你說是不是?”
只要進了衙門,那就得按他的規矩辦,一百棍殺威棒先伺候了,再慢慢審。李清真拐了家奴,那就拿李清問罪;若是鮮于復禮誣告。那就追究鮮于仲通教子不嚴之罪;倘若過狠打出了人命,那就是崔光遠的責任了。
李清在儀隴縣吃過一次虧,如何再肯上他這個當,略一沉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