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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只能睜隻眼閉隻眼嗎?”
李隆基嘆了口氣,邊境大將能夠自力耕生,不耗費朝廷糧餉當然好,但擁兵坐大又成事實,這確實是一件兩難之事,彷彿是一劑副作用極大的藥,明知道它會傷及肺腑,但為治病,又不得不喝下。
可是今天這份密告卻讓李隆基份外警惕,皇甫惟明曾是太子少保,是太子的死硬支持者,若他生了異心,率私募兵入朝,誰能保證自己當年發動的宮廷政變不會再一次發生?
‘皇甫惟明’,李隆基口中輕輕唸了念這個名字,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嘴角浮現出一絲殘酷,‘朕走地棋,恐怕你做夢也想不到。’
“皇上,李清來了。”
高力士在門口低聲報告,又將李隆基的心思扯回到眼前,目光落在御案上,那裡有一份最新的報告,太子約李清在太白酒樓碰面,但內容不詳,李隆基心中一陣冷笑,他將李清送回太子黨去,希望他幫助太子對付李林甫不假,但又不能容忍李清真的成為太子之人,說倒底,李清不過是他的特派專員罷了,應該是向他李隆基效忠,所以接報他二人密會,李隆基的臉當即便沉了下來。
“讓他進來!”
李清大步走進向李隆基行了一禮,“臣李清叩見皇帝陛下!”
“快快坐下,這兩天可忙壞了吧?”李隆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但眼睛裡卻是冰冷無喜。
“感覺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臣反而沒有了頭緒,所以昨天下午睡了一覺,今天一早又去見了太子。”
魚朝恩的話一直縈繞在李清腦海中,讓他說實話,這決不是尋常地客氣話,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李清不敢肯定是什麼事,但他決定還是賭一把,自己那顆明珠豈能白送?
“哦!你去見太子了?都說了什麼?”
李清的坦白讓李隆基著實有些意外,冰冷地目光中開始出現一絲暖意,或許是自己誤會了他。
李隆基眼神的細微變化卻被李清捕捉到了,魚朝恩讓他說地實話極可能就是指自己與太子密會之事,李清的心中震驚不已,如果真是這樣,那實在太可怕了,現在離與太子的密晤結束還不到一個時辰,也就是說,自己剛剛進太白酒樓,就立刻有人報告了李隆基,他掐準時間,一旦會晤結束,就馬上派魚朝恩來宣自己入宮,可是,自己是他親手推進太子黨,難道他並不允許自己和太子會晤嗎?
李清的後背滲出了一大片冷汗,就在這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了李隆基的心思,他其實並不是真的讓自己成為太子黨啊!
想想也是,若自己真的成為太子黨,他怎麼可能讓自己出去領兵,一個王忠嗣、一個皇甫惟明、一個高仙芝都是太子的支持者,難道還想錦上添花不成?
李清既想通這一節,又用眼角餘光掃見高力士不在,便毫不遲疑地低聲道:“太子昨晚命人來找臣,臣來不及向皇上彙報,一早便去了太白樓,只說了幾句話,太子想委派一人為臣整理文書,臣答應了,別得就沒有說什麼了。”
李隆基‘哦!’了一聲,目光散淡,隨意翻了翻桌上地奏章,漫不經心道:“鮮于仲通之事你們沒說嗎?”
他說得漫不經心,但在李清聽來卻如閃電雷鳴,他的頭‘嗡!’地一聲,腦海裡一片空白,原來所有地事情李隆基都是知道的,鮮于復禮、王:e
他忽然有一種當年在義賓為主簿的感覺,那時他是章仇兼瓊的一粒棋子,而此時他是李隆基的一粒棋子,什麼南詔功勞,統統都是假的,封自己去沙州也必定有他的深意,自己
知還沾沾自喜,從三品,哪有這麼容易啊!
汗珠從李清的額頭上滾落下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隆基瞥了他一眼,淡淡笑道:“你明白就好,去沙州後,每三天給朕寫一份奏摺,不在字數多少,但一次也不能斷,到時自然會有人來和你聯絡,你去吧!”。
李清彷彿行屍走肉一般。糊里糊塗回到了家。剛進來。“公子。客堂有個當官的在等你。抱了好大一堆文書。”
“知道了!”
李清攝住心神,這必是太子派人替自己辦妥了各部門的交割手續,需要自己簽字畫押。
“小雨!”
李清剛要走卻又想起一事,叫住她道:“告訴簾兒,把上次太子賞我那套宅子的鑰匙給留張奕溟,讓夥計們都搬過去。”
小雨卻回頭笑道:“我的爺,這些小事不要你操心,簾兒姐早就安排好了,你去忙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