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樣了?
燈籠高懸,亮如白晝的府院內,劉邦一出現便引來眾多目光。
劉邦朝四方抱拳致禮之際,早一步到達的項羽一行大踏步而來,抱拳問候,“沛公身子可徹底康復?”
劉邦謙遜一笑,抱拳回禮,“謝項將軍關心。邦已然痊癒。”
項羽正要再度開口,他身後眾副將中的韓信噔噔噔後退三步。
見韓信面色劇變,心細如髮的鐘離昧趕緊壓低聲音問:“信何事驚慌?”
韓信卻沒有聽見般,越過項羽走向海遙,“你你是海遙?”
劉邦眼中恨意一閃而過,他看似十分隨意地輕輕一攬著海遙的肩,她已從他的左側退到右側,韓信正要變換位置,劉邦已面色悲痛看向項羽,“聽聞武信君於定陶一戰中被章邯那匹夫斬殺?訊息是否有誤?”
項羽滿臉震驚盯著海遙,好一陣子後才回過神來,淡淡的笑容裡滿是苦澀,“叔父確實已戰死。”
劉邦身子趔趄了下,臉色已有些灰白,仿若真的是悲痛欲絕,“武信君一去,我等群龍無首啊。”
項羽薄唇緊抿,眼神卻仍是平靜無波,“將軍此言差矣,大王親臨彭城主持大局,你我之幸啊。”
劉邦微不可聞輕輕一嘆。
項羽的目光再度投向海遙,他盯著她的額角對劉邦說:“此女不止面容嬌豔,顧盼之間雙瞳波光瀲灩,可真謂是麗色無雙啊。難怪將軍看不上叔父所送的十名豔姬了。”
海遙快速抬頭望向劉邦,直直盯著他的眼睛,武信君竟然送他十名豔姬,她們在哪裡?
劉邦低頭對她微微一笑,然後看向項羽,“並非看不上,只是已經與夫人兩情相悅在先,心裡實在放不下其他人了。”
雖知劉邦這麼說只是為了應對項羽,可海遙的心還是怦怦急跳。在眾人的鬨然大笑中,她兩頰緋紅低下頭來。
項羽迅速收回目光,猛地轉過身十分用力地把虞妙戈攬在懷裡,大笑中說:“兩情相悅好。走,沛公,我們一道去覲見大王。”
劉邦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他牽著海遙的手不自覺間用上些許力道,海遙抬起頭,正要看向劉邦,眼睛餘光卻見虞妙戈如刀的目光恨恨掃過來,海遙快速看過去坦然與虞妙戈對視。沛郡劉府的事,她還真想弄個明白。
眾人已陸續走進大殿,呆呆立於原地的韓信如夢初醒,見海遙溫順跟在劉邦身後婀娜前行,他的目光直直盯著她的後背快速追上去,“海遙,真的是你嗎?”
第九章 蛾眉絕世不自知(8)
身前身後已有數道目光投過來,雖恨極了眼前這個男人,可海遙還是不想給劉邦徒增無謂的麻煩,她步子不停,神色漠然看向韓信,“將軍還請自重。”
“海遙,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韓信伸手想拉海遙的袖子,滿臉怒容的周勃伸手一擋,人已站在韓信,冷喝道:“請勿擅叫夫人名諱。”
“夫人?”韓信驚愕地望著走遠的海遙背影。
周勃往前走一步,聲音仍然恨恨,“以後最好離我家夫人遠點。”
韓信的目光仍然在海遙身上,他恍若沒有聽到周勃的警告,側行一步就準備往前追,一直默默看著他們倆的張良走過來,含笑提醒韓信,“將軍,項將軍已走遠了。”
韓信看一眼周圍的眾人後快步向項羽一行追去。
海遙發現,隨著劉邦的走近,原來三三兩兩聚集談論的人,自覺讓出一條道路。
劉邦卻仿若不知,微笑著信步前行。他跨入內苑時,那些人自然而然跟了上去。海遙心裡緊張起來,項羽還在劉邦之前,這些人並未相隨其後啊。鋒芒未露,可那天生的王者風範令人不自覺唯其馬首是瞻。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真的是好事?
心有疑慮,人也就越發機警。緊隨劉邦身後的她仔細聆聽周圍的聲音。腳步聲中,她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無論是大王還是武信君,實是為他人做嫁衣啊。沛公不怒而威,渾身上下無一不是王者之風。老夫以風燭殘年有望見到光復楚地,實乃上天垂憐啊。”
海遙心頭一震,這些人難道是原楚國王族貴胄?
仿若聽見了她的心聲似的,身後響起一個略顯年輕的聲音,“坦老所說甚合我意。無論是不是大王,只要是我楚人,推翻暴秦統一天下,便是我楚地之福啊。”
此話一出,附和聲四起。
劉邦步子一頓。
張良已誠惶誠恐地對一眾人等抱拳,“謝眾位大人抬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