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幾名縣醫挎著藥箱來了,為首的王縣醫趕緊拿出刀傷藥給左師爺撒到了眼睛上。
“怎麼樣?傷的重不重?”
縣太爺湊上前趕緊問道。
“老爺,容在下先看看。”
還沒來不及仔細看傷情呢!
左師爺躺在地上雙手捂著眼睛疼的直哼哼,眼睛裡的血還在往外冒,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看樣子傷的不輕。
王縣醫和其他幾名縣醫看完互相又討論了一下,站起來對縣太爺任莫汪說道:“老爺!左師爺的傷勢很重,如果治不好恐怕這隻眼睛就保不住了。”
啊?這不廢話嗎?治不好當然保不住了!問題是你們得往好治呀!
牛三一聽左師爺要成獨眼師爺了?心裡有些悵然,不過轉念一想,那也太好了!左師爺出了問題,不能參政,那他的位置還不是留給自己的?大不了再送給縣太爺任莫汪兩隻白金獅,沒有不愛財的官老爺,縣太爺更是個財迷,只要有銀子他可以答應一切要求,甚至包括不合理的。
“快搶救!把師爺的眼睛保住!命可以不要!不行!命也得保!”
縣太爺衝王縣醫等人喊道,那表情都快扭曲成歪瓜臉了。
“是老爺!保命!正在搶救!”
這時只見右師爺走過來彎下腰問左師爺道:“左師爺!你小子感覺怎麼樣?疼的厲害嗎?左眼還要不要了?”
這是什麼話?好像關心,又好像幸災樂禍,還有點樂在其中,更有些看熱鬧希望事態再大一些的意思。
不過看來兩個人好像是表面上和解了,彼此之間不像以前那樣針鋒相對唇槍舌劍了,否則右師爺也不會理會他的,巴不得他雙眼瞎掉或者直接疼死才好呢。
縣太爺的臉紅一會兒白一會兒的!雙手叉著腰站也不是溜達也不是,反正一點招也沒有,聽著右師爺這樣說真想給他個響亮的大嘴巴子,但是那只是心理活動,也不能付諸於行動,畢竟自己是一縣之長,怎麼能打一個皇親國戚呢?
心裡不停地琢磨,誰敢在我的太歲頭上動土?竟然敢愚弄於我?這是活膩了?等到宴會結束一定要把它查個水落石出,左師爺的眼睛會不會瞎是小事,玷汙自己的尊嚴是大事,這些人是沒把自己當棵蔥嘛!非得查出來把他的皮剝了當了椅子的靠背!殺一儆百!
其實,是葫蘆乞丐做了手腳,剛才劉府長拉著牛三顯擺自己的金鎖時,他也跟著去了,這個人從小就有好奇心,其在人群中間看清楚之後,等到眾人退去了他就趁人不注意隱身鑽進了馬車裡,開啟了金鎖的包裝把石頭裝了進去,又把包裝包嚴實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揣著金鎖跳下車出來了,然後把金鎖藏在了自己的半截葫蘆裡,回去打算送給王忠誠。
這也是他第二次隱身了,師父賜給了他三次隱身術,他偷馬料的白金獅時用了一次,中間又用了一次,只剩最後一次了,心裡還想呢 最後一次一定要用在重要的事情上。
但是他也不知道烏雲踏雪獸是什麼時候鑽進包裡的,這傢伙除了和李振明在一起玩兒就是特立獨行,從來不與別人為伍。
葫蘆奇怪向來不偷窮人的東西,也沒有偷盜的習慣。
他認識劉府長,知道這些貪官汙吏家大業大財大氣粗,有的是金銀珠寶翡翠瑪瑙,偷一點兒不算錯過,而且,這些貪官的財富本來就是從老百姓們的手裡掠奪的,所以他偷了劉府長的金鎖沒有任何愧疚感,相反覺得自己又做了一件劫富濟貧的事。
葫蘆乞丐的這一次行動表面上看似幫了牛三,但實際上劉田根本就不是牛三的對手,牛三已經幾次三番在暗地裡疏通了關係,買通了縣太爺,也買通了左師爺,甚至把其他縣太爺身邊的人也打點了個風雨不漏結結實實,而且今天的禮物依然是牛三獻的最多。
劉府長雖然也是府長,但是劉家豪公府遠不如查爾乾圖公府地獄遼闊管轄範圍寬泛,也就是說查爾乾圖公府比劉家豪公府大的多,地獄遼闊了,人口就多,人口多收入就多,牛三又是一個特別善於玩弄權術的人,所以他比劉府長財大氣粗多了,只是牛三更懂察言觀色,更懂得收斂,而劉府長眼界短淺,有了幾兩金子就有些飄飄然了,結果栽了。
牛三上調當副縣吏早就內定了,劉田的一番炫耀無非自作聰明玩了個小兒科的把戲罷了。
左師爺縣太爺像熱鍋上的螞蟻,也不知道是該坐著還是該站著,來回在大堂上走動,堂上的其他大員也都圍了過來。
但是誰也沒辦法!這也不是什麼疾病,屬於外傷,大家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