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一時間,河東軍的戰陣顯得分外混亂。
謝彥章知道現在要捉住機會,否則讓對方反應過來,在這狹窄的地形。除非具裝鐵騎發起衝鋒,否則輕騎兵很難衝破敵人的防線。
在惡鬼面具下的謝彥章,臉上流露出一抹決然和倔強的臉色。從牛皮腰帶上抽出一把精緻的匕首。
“黑雲,對不起了”謝彥章手中匕首猛然朝戰馬黑雲屁股刺下去,胯下戰馬黑雲登時哀鳴一聲。謝彥章的眼睛流露出一抹哀痛。
在劇痛的刺激下,戰馬黑雲的速度猛然飆升,一舉超過多名輕騎兵,來到第一線,甚至慢慢馬頭越過一眾騎兵,有一騎帶領數千騎兵衝鋒的趨勢。
但這種情況無論如何也不能夠出現,不僅僅是謝彥章甚為一軍統帥,更是因為輕騎兵的尊嚴。他們居然不如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在前鋒的數十名騎兵一咬牙,都掏出匕首刺在戰馬屁股上,前方的戰馬馬蹄飛快的邁動,讓人有一種馬蹄不沾地,騰空飛起的感覺。
“長矛兵上”此刻的張翼的聲音中多了一分輕鬆,皆因終於有六十多名長矛兵來到前方,他們努力的排成一列,雖然單薄,但足夠讓人放鬆鬆了口氣的防線。
不過當張翼再次看到衝鋒中的騎兵,心不由再次提起來。敵人的騎兵越來越快了,在沸騰的煙塵中,張翼甚至看到了衝鋒在第一排輕騎兵那猙獰的面貌,還有那在陽光下寒光閃閃的騎槍。鋒利的騎槍伴隨著戰馬的顛簸,微微顫抖著,但任何人都知道,他刺向他的目標的時候,將會無比準確。
“長矛兵快”張翼的聲音再次恢復了之前的那種彷彿被捏著聲帶的鴨子聲,聽到這種聲音,所有河東軍士兵也知道情況的危急。不過有些事情卻是越著急卻是越亂。
一名長矛兵推開他身前的長矛兵說道:“你應該到哪裡去”
那名長矛兵卻一推對方,怒喝道:“別亂跑”
旋即他們便憤怒的爭吵起來。
更有十多名長矛兵手中的長矛糾纏在一起,長達四米的長矛讓一眾著急的長矛兵,想抽出自己長矛的難度更加大,於是矛越難抽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在另外一邊的李嗣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上了船,彷彿平靜的站在船頭,觀察著整個戰場上的一切。不過如果有人現在看著李嗣源,就會發現他的拳頭緊緊的捏住,緊張的汗水沾滿李嗣源的手心。李嗣源,並非表面上的那麼平靜的。
“殺”謝彥章咆哮一聲,胯下戰馬狠狠撞入長矛林中,三支長矛狠狠扎入胯下戰馬黑雲的身體內,不過巨大的撞擊力也讓三名長矛兵不由悶哼一聲,臉色漲紅,其中一人甚至摔倒在地上。不過謝彥章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被拋了起來。
讓人感到慶幸的是,河東軍的長矛陣並不嚴密,謝彥章落在河東軍陣上,撞翻兩名措手不及的刀斧手。單薄的長矛防線,彷彿堅硬而脆弱的雞蛋殼,是造成了十多名輕騎兵損傷後,迅速被突破。
“殺”元從軍的輕騎兵怒吼一時間充斥在戰場上,鋒利的長矛不斷扎入措手不及的河東軍刀斧手體內。不時有不及拔出長矛的元從軍輕騎兵被撲上來的河東軍刀斧手斬下戰馬。
鮮血不斷飛濺,落入代水中,變成淡淡的紅色。慘叫聲此起彼伏,刀劍入肉的聲音不斷響起。
不過伴隨著後方的輕騎兵不斷衝上來,巨大的撞擊力無情的將部分河東軍撞入代水中,穿著沉重甲冑的河東軍士兵,不斷哀嚎著,不過水火無情。孕育他們的母親河代水,無情的將一名名本地出身的河東軍士兵吞入誰中,唯有冒起的一連串泡沫,讓人知道,一條生命被代水無情的吞噬了。
“上馬”元行欽迅速捉住戰機,狀若瘋狂的咆哮道。
傳令兵迅速吹響號角,這次傳令兵感覺渾身充滿力氣,恨不得將象徵衝鋒的號角聲一直響起下去。剛剛退下來的輕騎兵不由興奮起來,他們迅速翻身上馬,向敵人發起衝鋒。
現在整個河東軍戰陣一片混亂,在前方的河東軍不知道該怎麼辦,後面有敵人,前面敵人又準備衝鋒。有計程車兵選擇了轉身防禦,有計程車兵選擇了定住身形,抵擋元行欽的騎兵。但一個戰陣需要的是一致協調性,混亂開始了。
騎兵順利的撞入河東軍已經混亂了的長矛戰陣當中,進入了戰陣中的輕騎兵放下騎矛,抽出腰間的障刀。短小的障刀在四米的長矛叢中如龍入海,被貼身了的長矛根本施展不開,輕騎兵翻身下馬,將障刀刺入驚慌失措的長矛兵身體內。
“我投降”
“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