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沒法用言語形容的情感,在戰場上能夠不懼生死計程車兵無疑是被人敬重的,而現在的公孫錯無疑成了冰山上的蠟燭——悽美而又絕望。
看著伴著雲梯的部落族人,看著手握彎刀的芒國士兵,看著在城牆下躲避敵人射過來的箭矢的蘇秦等人,不知道是誰小聲說了一句開門吧,聲音雖小卻宛若驚雷,在城牆上計程車兵裡掀起了滔天大浪,這些士兵緊咬著嘴唇,手裡*箭已上弦卻沒人射出,都扭頭看著祈天烈的方向,眼神裡帶著一些期盼。
“你們幹什麼?”祈巒飛眉頭一皺,對著士兵們大聲的呵斥了一句。
沒人回答,城牆上計程車兵出奇的沉默,沉默的可怕。
“阿爹,開啟城門吧。”祈洛歌皺眉看了看將士,扭頭對著祈天烈說了一聲,這些士兵現在這樣雖然不會造成譁變,但是祈洛歌如果不開城門至少會在士氣上對他們有些影響,而兩軍交戰,看的並不是人數,而是士氣!
對於這點祈天烈深有體會,此刻的公孫錯就像一個落在枯草垛上的火星,看似無關緊要,等到燎原之勢已起的時候就會發現多麼致命。
把士氣比作星火燎原或許有些不當,就像很多人用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來說那些咎由自取的結果,這在祈天烈看來無非是因或果的問題,如同現在守城將士的沉默,暗歎了一聲,祈天烈對著祈洛歌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對王破軍說王將軍你去開城門,敵人近在咫尺,一定把北門給我守住。
“是!”王破軍應了一聲,帶著兩個侍衛向城牆下跑去。
而城牆上計程車兵知道祈天烈下了命令,士氣倍增,手中的弓弩向城牆外的敵人射去,各個咬牙切齒,似乎為城門處的蘇秦他們爭取時間。
城門處的蘇秦等人當然不知道城牆上發生了什麼,看著不足五十步的部族族人和芒國武士,蘇秦把奚日問蘭拉回來之後,又把公孫錯帶到城門與城牆的一個暗角,看著緊咬著嘴唇的奚日問蘭,蘇秦說你和公孫公子呆在一起,說到這裡蘇秦一看牧野,“牧野你護著他們兩個。”
拿著彎刀的牧野剛才一直站在眾人的前面,用彎弓撥打著射向這邊的箭矢,因為奚日問蘭的緣故,芒國士兵的箭矢都是射向城牆,射向城門並的不多,可以說沒有,而部落部族的看到城門下的蘇秦等人穿著芒國服飾,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也沒有人把彎弓對準他們,可是就是這樣,成千上萬只羽箭總會有一些偏離規矩射向城門。
牧野咳嗽了一聲,點了點頭,沒有什麼廢話,奚日問蘭也沒逞強,老老實實的站在公孫錯一旁,而牧野高大的身子護在他倆的前面,蘇秦站在最前面。
城牆上的第一輪箭雨落下,奔跑在前面的手抬雲梯的部落部族族人倒下很多,而芒國士兵則因為有盾牌在手傷亡不多,他們手舉盾牌組成一二十人的小方陣慢慢的向城牆這邊移動著。
手撥開射向自己這邊的箭矢,蘇秦暗呼了一口氣,自己這邊現在只有自己和牧野,牧野還得了傷寒,公孫錯更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一會要是等到芒國士兵來到城牆下,恐怕……
“咱們都會死的。”看著那些似乎已經能夠看到面孔計程車兵,公孫錯苦笑著說了一句。
聽到公孫錯的話,儘管心裡有些不甘,蘇秦還是點了點頭,看著芒國士兵和部族戰士一個一個的倒下,死亡的氣息第一次充斥著他的內心,心裡為澀的這一刻想起了木恨玉,不知道她會不會知道自己身葬何處。
後退了兩步,蘇秦來到公孫錯旁邊,想了一下說了一段話,不算勸慰,“炎國不是有句老話麼,叫什麼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話我不知道真假,就像我一直不太確定好人是否有好報一樣,更沒心思考究它的出處,就像我們大山裡老人長說的吃虧是福,我倒是很相信的,活這麼大沒幹什麼愧對自己良心的事,死就死了,沒白活,哪怕自己所憧憬的美好、溫暖是自以為的地久天長,總比活著被人罵強。”
蘇秦一句話說完,牧野一愣,本就讀書不多的他對蘇秦說的這番話似懂不懂,而奚日問蘭則眨了眨眼睛,眼裡閃過一絲讚許,上下打量了蘇秦兩眼,她忽然好奇眼前的男人有著怎樣的故事,聽他說話好像是部族的人怎麼會潛入芒國的隊伍?難道他是部族的敵人不成?
“我師父說過一句話,死並不可怕,可怕的生不如死。”奚日問蘭看著蘇秦輕聲說了一句,神色雖然緊張,但是更多的是坦然。
“罷!罷!罷!”公孫錯連說了三個罷字,似乎想拋卻什麼,接著又哈哈大笑了兩聲,“枉我博覽群書,想不到生死關頭竟然不如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