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場夢。
只是這場夢有點真實,真實到讓蘇秦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就在青靈大師的食指真真實實點在蘇秦氣海之處的時候,處於半癲狂狀態的蘇秦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怒吼了一聲,蘇秦的身影猛然拔高了一丈,像一支離弦的箭一樣騰空而起!
悟道看著蘇秦,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他沒聽過誰被破了氣海之後還有武力——剛才青靈大師那一指,難道沒有廢了蘇秦的氣海穴?
不管是劍宗還是氣宗,亦或者像靈秀山懸空寺和天龍閣龍虎宗這些玄門之地,眾人御劍馭氣修道講究的都是以氣海為尊,想到剛才青靈大師說的那一句魔障,悟道的眉頭不禁皺了一下,難道在大路上消失了幾百年的魔教之人又出現了麼?
因為只有魔教的人修煉自身功力的時候才會劍走偏鋒選擇棄氣海而另闢蹊徑。
魔教的人追求的蹊徑當然是被佛宗的人摒棄的,因為在佛宗的人看來,魔教的人都是嗜血而無情的。
人人有慧根,無情的人可以成佛,但是無情而又嗜血的人只能成魔。
“成魔的人,都是眼睛被灰塵矇蔽住的傻子。”這是曾經風騷一時的魔教教主楚狂自嘲的時候說的一句話。
有人為了飄渺的長生入魔,有人為了虛浮的富貴入魔,有人……為了一個女人入魔。
有人因為一句話,一個眼神,一點真心,就決定了一生。
就像楚狂臨死前的那句自問: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我要的太多還是太少?
總是有一些偏執的人為了一些宏願,雖然卑微卻努力的堅持著,而且如痴如醉。
不瘋魔不言愛不成活。
白啟看著騰空而起的蘇秦,眼神裡露出一絲炙熱,如果說剛才他和蘇秦二人被青靈大師制伏令他心裡憋著一股濁氣的話,那麼此刻的蘇秦則讓白啟覺得有點吐氣揚眉——懸空寺的點穴手法天下聞名,能被制伏在脫困的人方言整個蒼穹不會超過十個人吧?
而且從剛才那個老和尚的手法上看,他點了蘇秦氣海的一指,用心何其險惡?結果呢?
相較於此刻想笑的白啟而言,青靈大師的臉上露出一絲鐵青的神色,不過被他掩飾的很好,雖然早已到了古井無波的地步,但是看到魔教的人,青靈大師還是有些憤怒,甚至可以說憤慨。
剛才的那一指,只有青靈大師自己清楚發生什麼——他的食指碰到蘇秦的衣衫,感覺就像手指用力戳在石頭上一樣,青靈大師明顯的感覺蘇秦周身似乎被一股氣流包圍,那一指令無數武者恐懼的破靈指對蘇秦竟然沒有半分作用?
蘇秦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
“寧可錯殺不能錯過。”因為先入為主的念頭,既然青靈大師認為蘇秦修煉了魔教的心法,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抬頭看著身在半空的蘇秦,青靈大師揚起了手裡的禪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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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從來都不是單純的為了掩蓋這個世上的骯髒。
一輛馬車緩緩的走在青雲城外的管道上,老馬識途,所以並未見趕車人,透過黑暗依稀能從車簾裡映出的側影看出,車內坐的是一個女人。
遠山在星空下中若隱若現,涼風吹亂了馬頭上的鬃毛搖曳了車內的紅燭。
車內,奚日問蘭蹙著眉頭,看著手裡的一封信,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
距離她第一次下山已經過了月餘的時間,就在幾天前呼倫青寒收到了一封來自靈秀山的書信,信裡只有一句話,讓她和奚日問蘭辦完事儘快回靈秀山。
腦子裡想起靈秀山山頂的孤峰、山下的江流、嵯峨的群山,奚日問蘭的心情並沒有好多少,哪怕曾經的靈秀山在她眼裡是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畫。
暗自嘆了一聲,奚日問蘭把手裡的書信摺好,隨後輕輕的閉上了眼,首先出現她腦海裡的蜿蜒曲折的山徑,靈秀山上沒有炎國都城內鱗次櫛比的樓宇,更沒有聯盟國家內寬敞平直的街道,有的只是如刀削斧砍般的懸崖,和清靜到令人覺得有些陰冷的幽幽深谷。
哪怕整個大陸被黑暗席捲卻依舊亮如白晝的靈秀山,在此刻的奚日問蘭看來依舊少了一些光明。
沒有光明的地方,自然看不到希望。
“為什麼不一起回去?”在七晶城開了一家藥鋪的奚日問蘭有些不解的問呼倫青寒,就在不久前呼倫青寒還答應她說要帶她去炎國的國都離火城去看看。
“乾坤囊現世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