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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骨可汗聯兵奪取喬巴山。

九月初十七,踏雪公子病癒,率原家軍退竇周於璐州,竇周屠降城晉城,不習水戰,於兗州敗於張之嚴,張之嚴取青州。

突厥與大理的談判不間歇地進行著,隨著首腦們談判程序的拖延,俘虜們漸漸地焦燥了起來。

作為高等俘虜中點名提到的一員,我,君莫問比較幸運地待在弓月城的偏殿中,衣食簡單但不缺,我把身上那柄風雅的玉骨扇賄賂看守,換來的筆墨紙研和突厥書籍,整日裡舞文弄墨,研究突厥風俗文化,以靜致動,一連作了兩次監牢,後來我把元慶元年命名為我的俘虜年。

窗子門口放著一隻精巧的黃金大鳥架,上面蹲著只大大的五彩鸚鵡,躲在角落裡審慎地看著我還有我身邊躺著的大藏獒,七夕抬頭卻不屑於鸚鵡,只是打著磕睡,我手裡捏著自制的羽毛筆,那根羽毛還是從這隻鸚鵡的身上拔下來。

同八年前一樣,我的頭髮辮成個大辮子,掛在腦後,身上穿著一件普通的突厥錦袍,回弓月城的路上,我終是被非珏發現我的女兒身份,可能看在我救他的份上,他並沒有苛待我,反而派醫生為我治療,他一回弓月城,迎接他的就是支骨可汗叛亂的訊息,他剛剛回牙帳,卻又匆匆離去,沒有再同我說一句話,他把碧瑩帶走了,不管是在前往弓月城的路上,還是到了城裡,碧瑩都沒有對我說任何話,甚至連看也不看我,就好像她根本沒有認識過我一樣,讓我一度懷疑,我的人生中究竟有沒有姚碧瑩這個人。

七夕不愧是藏獒中的級品,盡然一路嗅著我的氣息,跟著我們穿過沙漠,當他瘦得皮包骨般地出現在我們面前時,所有的人驚為天人,突厥人以撒魯為首認為這是騰格里的天物,便留下他,遺憾地是除了我喂他,他什麼也不吃,於是撒魯爾寬容地讓他陪著我。

他在出徵拔野古以前讓人傳旨贈我這隻五彩大鸚鵡,而我對這隻鸚鵡的羽毛比它的話語更感興趣。可能他忘了鸚鵡是有點怕七夕的,而且我又拔了那隻鸚鵡一根羽毛,其結果令這隻俱說是無話不說的鸚鵡一夜之間成了啞巴,於是我的房間更安靜了。

相對地,我的鄰居洛果吐司的女兒卓朗多姆就比我有活力多了。

她對於突厥人對於接待她的方法,甚為不滿,每日吃飽喝足後開始精力充沛地罵人,她本就長得美麗可人,生起氣來雙頰更是紅撲撲地如染了煙脂,可惜藏語對於我和很多突厥士兵實在是一門高深的學問,我們都聽不懂她到底在罵什麼,既便如此,慢慢地突厥士兵們仍然養成了習慣,用完早飯,朝拜完了他們的騰格里,就齊齊地前來“朝拜”跺腳罵人的卓朗朵姆。

到了晚上,思念家鄉的她會唱起悲傷的藏歌,她的歌喉動聽如天籟,也只有這時候展現她的溫柔,我也會被她的歌聲引起一陣陣悲傷,接著被我發現很多突厥士兵蹲在她的窗下陪著她抹眼淚。

直到一天,看守我們的隊長髮現了這個現象,自然是把所有士兵罵了一頓,罰跪地罰跪,體罰地體罰,卓朗朵姆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唾沫橫飛地把這個隊長罵了半天,隊長到底是隊長,完全聽明白了卓朗朵姆的藏語,因為我發現他的額頭青筋暴跳,最後忍無可忍地將這個吐蕃第一美人推倒在地,並向天詛咒道:“騰格里在上,快點讓這個可惡的女人閉嘴。”

在場所有人的都愣了,我以為朗朵姆會趴在地上大哭,結果她一下子爬了起來,然後以快得不可思議地甩了那隊長一巴掌,然後她充滿精神地踢了一下那個侍衛作為男人最重要的部位,一手抄起燭臺打暈了他,那麼一個彪形大漢,一下子倒在地上,因為她是突厥重要的人質,又是一位公主,他並不敢還手,只好用手擋著,一邊叫人進來,然而,突厥人進來的時候,那位隊長已經沒有人任何聲音,他們目瞪口呆地發現卓朗朵姆一下又一下往死裡狠狠砸著他的頭部,直到腦袋開花,腦漿噴到她的俏臉上,她卻還沒有停手,她的口中正用萬分流利地突厥話罵著:“下賤的突厥雜種,你以為用卑鄙的手段把我擄來,就敢欺侮洛果家的女兒?”

這件事讓我深深地感到西域女子的強悍,同時也讓這個院子裡所有的突厥男人們見識到他們的夢中情人的另一面,再也沒有人敢接近她了,必竟人人都在問同一個問題:打死算誰的?

我聽到士兵們白天竊竊私語,誰誰誰又在半夜裡一手捂著褲檔,一手抱著腦袋醒了過來云云。

新調來的隊長到任第一件事,奉命把卓朗朵姆單獨關了起來,然後研究了一會整日沉默地練羽毛筆字的我。

卓朗朵姆開始決食,新隊長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