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少不得皇后貴妃什麼的,比去那撈什子西域可好多了……。”
素輝一邊趕車,嘰嘰呱呱地越說越多,我轉頭望四周綠油油的風景,心中有個怪異的想法,也許原非白就是要讓我知道這些,所以才放我去玉北齋的吧。
木槿花西月錦繡 第一卷 西楓夜釀玉桂酒 第十六章 不識帝王者
我淒涼地再回頭,玉北齋只剩一個小點了,曾是一個我做夢都想去的地方,現在竟如此不堪回首,我坐正身體,又抹了一把眼淚,素輝看著我,沒有像平時那樣又來笑話我一頓,反而像小大人似的嘆了一口氣,吟了一聲:“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嗯?我抹著眼淚的手停了下來,這是李清照的一剪梅啊,我把它抄寫在我的花西詩集(一)中,小青春豆哪裡知道的?
“你怎麼知道這首一剪梅的?”我驚問。
“這又怎麼了?前陣子鬧花賊,爺出不得門,天天在家就呆呆念這句話,我聽得耳朵都出繭子了。”
“三爺從哪裡得來這首詞的?”
素輝終於發現自己說錯話了,看著我,支支吾吾了半天,說實話我並不奇怪原非白從宋二哥那邊得知我和原非珏的情誼,然而他不但知道我同原非珏約會的具體時間地點,而且還連我送原非珏詩集中的每一首詞都知道,所以那天碧瑩將非珏題著青玉案的詩帕送來,被他撞見,我明明撒謊說是我寫著玩得,他卻鐵青著臉一把銷燬,原來他早就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了。
這個該殺的克哥勃,這個混蛋加變態,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像是他手心裡的孫悟空似地,無論做什麼,想什麼,他其實什麼都清楚吧,卻又什麼都裝著不知道,他肯定一早就知道非珏喜歡我,一早就知道我幫素輝作功課,那為什麼把我從非珏手裡搶來,還有他昨天對我那樣又算什麼?還有那個變心的原非珏,還有那個和錦繡傳出緋聞來的原候爺……
我越來越煩躁,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原家的男人都是自以為是,耍著人玩的混蛋
身後傳來急促地馬蹄聲,素輝警惕地手搭涼棚向後看了看,我則沉浸在對原氏男人的無限鬱悶和痛罵之中,根本不當回事。
“木丫頭……”一陣熟悉不過的聲音傳來,我的心莫名地振奮起來……。
是非珏!他來了,他來了,他來了……
我心中所有的鬱悶一掃而空,我一下子跳下馬車,把素輝急得:“木丫頭,別這樣,想想我跟你說的,這被三爺知道了,可有你好瞧的。”
可惜他說的我什麼也沒聽見,只見煙塵滾滾中出現了一騎,一個英挺少年,黑衣勁裝打扮端坐在極高大的烏馬上,紅髮披散,隨風飄揚,如同天神一般,正是我朝思幕想的原非珏,我提著裙襬迎了上去…。。
正當我興高彩烈地小跑上去,在離我三百米遠的地方,他口裡仍叫著木丫頭,卻忽地向左一轉,向西林去了……。
……
我那個嘔啊,氣啊……
花木槿啊,花木槿,關鍵時候你這麼可以忘了原非珏是個TMD弱視呢,同時又懊悔萬份剛才沒有出聲引他過來,我的心一下子又沉入海底,再也浮不起來了,我絕望地坐倒在地上,滿腔辛酸地大哭起來。
素輝嘆了一口氣過來,扶我起來,強拉著抽泣中的我回馬車上。馬車搖搖晃晃地行在路上,我抽抽搭搭,腦中翻來覆去的便是那句,眾裡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不,我再也找不到非珏了,非珏也找不到我了……
我閉著眼睛在黑暗的車箱裡默默流著淚水,過了一會,馬車停了。
想是到西楓宛了吧,便懶洋洋地挪動身子,掀了簾子出來。
迎面一匹烏油油地高頭大馬,馬上一個衣服被刮滑得破破爛爛地紅髮少年,滿臉汗水,驚喜萬分地看著我:“我追上你了,木丫頭。”
我愣在那裡,不敢相信我還能再見到他,可他卻一把將我掠上他的大黑馬跑開了,一開始素輝在後面大聲叫著:木丫頭快回來,三爺知道了,你可完了之類的,後來慢慢就變成了:木丫頭快來救我,我扭頭望去,原來阿米爾一幫少年將他團團圍住了。
原非珏終於停下了馬,正是櫻花林中,可惜櫻花已全調謝了…。。
他放我下地,緊緊地抱著我:“木丫頭,木丫頭,你可想死我了,那個可惡的三瘸子,他就是不讓我見你。”
他在我耳邊喃喃叫著,我的眼淚又流了出來,滿心歡喜酸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