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發現有藥方?”
“不曾。”
“撒謊!”我冷冷一笑:“碧瑩自六年前病到今年過年才剛好,所有的藥方我都藏在這些珠寶一起,加上最後一張,總共五十六張,如果槐安搜到這些珠寶,何以搜不到藥方,還是槐安收了某人的錢財,將方子都毀了?”
那槐安忽地過來,狠狠甩出一掌,將我打得眼冒金星,我的左頰生疼,口中血腥味漫延開來,最後血絲延著嘴角流了出來,我維持著微笑,望著滿面陰狠的槐安:“我二哥待你不薄,可你卻嫉妒我大哥和二哥同是子弟兵所出,比你年糼,卻早一日比你騰達,所以與人合苟汙陷與我,好打擊我大哥二哥,如果有一日我兄長知道了,你必死無全屍。”槐安臉色越聽越心虛,最後面露懼色。
“夠了,”夫人操起桌上的蓮花白玉杯,向我臉上砸去,直砸得紛碎,我的額頭巨痛,鮮血流進眼睛裡,我看不見夫人的表情,只聽見她氣得發顫地聲音:“你以為你的義兄作上了區區四品官便狂得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嗎?我今兒個偏要試試看,動了你,我會不會死無全屍?”
“夫人息怒,”一個溫柔已極的聲音忽地傳來,我努力睜眼,只見一個削肩細腰,長挑身材的絕色美女款款而出,俊眼修眉,顧盼神飛,文彩精華,見之忘俗,竟與錦繡難分高下,身後跟著滿面得意的香芹和其母連瑞家的。
很好,今天我們的對頭要來對我們算個總賬了,這個小姐既是同宋明磊相與甚厚,應該來幫我的吧。
“夫人身子才大好,又有孕在身,何必與她一般見識,既然她口口聲聲說是為了給碧瑩治病的,不如叫人將那叫碧瑩的丫頭也叫來對質;也好讓她心服口服。”我心頭一緊,為什麼要扯上碧瑩,我看到香芹的目光,心中的恐懼越來越深,這個原非煙是來幫我的,還是來害碧瑩的。
那夫人卻拉著她的手長吁短嘆,說什麼孩子,我們娘倆的命怎麼都這麼苦啊,那原非煙可能是想起皇后落選一事,也是一臉難受,不發一言。
不久,碧瑩過來了,她顯是聽說了發生了什麼事,神色不寧地納了萬福,看到我額齒流血,眼淚立刻奪眶而出:“木槿,這是怎麼了?”
柳言生也不說話,上前抓過她的手便把脈,用腳趾頭想柳言生也會說沒有血淤經畢,只是曾得過傷寒罷了,很好。
“喲!沒想到是個病西施啊!怎麼覺著名字這麼眼熟呢?原來是前幾年偷非煙玉偑的小丫頭吧。”夫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那二小姐輕移蓮步,走到夫人面前,端上一杯茶,也是嘆了一口氣:“真沒想到她還是沒有悔改,現在又……,夫人看在於將軍和宋護衛的份上對她們從輕發落了吧。”
碧瑩的臉色煞白,只是緊緊挨著我,我一徑冷笑,夫人厲聲道:“你笑什麼?”
我自知今日之禍是躲不過了,索性狂性又發了,在臨死之前再顯示一下我驚人的才學:“夫人可知,像原家這樣的大族人家,若從外頭殺來,一時是殺不死的,古人曾說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然則,若是先從家裡自殺自滅起來,一敗塗地隻日可待了,我笑可憐原候爺一片苦心,卻是大業還未成,後方家中卻已有小人競相踐踏,殘害忠良了。”
“死鴨子嘴硬,拖出去,狠狠地打,若是還活著,便等按她指頭畫押,叫牙婆子進來攆出莊子買了去。”原夫人強忍怒火說道。
我被兩個壯漢架著,碧瑩大哭起來,跪行著過去欲抱住夫人的腳求饒,可是香芹卻早一步上前,一腳揣在她心窩上,把她踢下座踏,冷笑地睨著她:“賤婢,憑你這骯髒身子也配碰夫人。”
碧瑩口吐鮮血,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轉頭看著我,眼中一片死灰。
我的腰腿被夾棍固定住,板子一下接一下的,事實證明我的確是死鴨子嘴硬,疼痛漸漸堵住了我所有話語。
就在我疼得已在考慮可以屈打成招,然後如何反案的問題時,碧瑩忽地說:“夫人請讓他們停手,我有話說。”
夫人一聲令下,板子停了下來,我看著碧瑩,眼中落下淚來,這個高潔的碧瑩,當年被汙偷竅,受盡仗刑時,也不曾求過饒,可如今卻為了我向人低頭下跪,受盡汙辱。
我哈哈大笑,感佩於小人物的深深悲哀,竟然不過螻蟻,生殺與奪盡在權貴手中,我胸中悲憤異常,竭力出聲道:“碧瑩,你不用求他們,讓他們打死我吧,這樣也寒了小五義和其他義士的心,我作了鬼也要看看,還有誰敢助原家奪取天下?”
碧瑩看著我忽地一笑:“木槿,我自小家道中落,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