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本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旦他人來瘋,就往往先用他的長槍先跟我打個招呼,一個弱視的孩子舞刀弄槍已是很危險的,偏偏又愛顯。
比如說現在,我又驚得一身冷汗,這回我也惱了,跳起來,指著他的手抖得厲害:“珏四爺,你,你,你,如果你不小心扎死我怎麼辦?”
他仰天狂笑:“本少爺武功高強,怎麼會扎死你。”
我氣鼓鼓得,把衣物一收,就往回走,他在後面跟著我:“上哪兒去?”我一甩他的袖子:“你把我的臉給弄流血了,去請宋二哥給我上藥,疼死我啦!”
可千萬別留疤,雖然我是不準備在這個錯誤的時空再嫁人了,可愛美依然是人的天性。
他忽地扳過我的身子,捧起我的臉,照著傷口就是一舔,於是我的左半臉全是口水,我又受了一回嚴重驚嚇,他莫非真得要做犬夜叉,我立刻把他推開,僵在那裡:“你,你,你,做什麼?”
“果爾仁說,女人的傷只要男人一舔就不疼了。”如果不是他面容非常嚴肅認真,我絕對會以為是黃世仁在輕薄喜兒,不過倒真沒看出來那個冷如冰山的果爾仁,如此有寫言情小說的天賦,唉!?不對,這家人家是怎麼教育小孩的?
“珏四爺,男女授授不親,你不可以這樣輕薄一個女孩的。”我暫時忘記我的悲憤,耐心地教導這位青春期少年,心底裡我也把他算作我圈子裡的人了,我的朋友裡是不允許有黃世仁之流出現的。
“哼,果爾仁說這些都是狗屎,”他振振有詞,毫無羞愧可言,“而且你遲早是我的人,舔個臉又算個什麼。”
這是他對我第一次說這種話,我一下子愣在那裡,而他氣不喘,臉不紅,弱視的大眼睛定定地看著我。
我很想提醒他,他當初見面時,不也覺得果爾仁口中這堆狗屎是很有道理的嘛。
我也很想告訴他,你只是個十六歲的小屁孩,該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時候,而不是沉溺於早戀的旋渦。
我最想讓他知道的是,他媽的,對女孩的告白,同小狗之間表達友情似的舔來舔去是完全不同,不可以這麼粗魯且毫無浪漫可言。
就在這時,一個健壯的手臂把我拉到了身後,是宋二哥。
他還是溫和地笑著,令人如沐春風,可是眼中卻有絲冰冷:“珏四爺,男女授授不清,我家四妹雖是個下人,也是正經女孩,如果珏四爺真中意木槿,也請回了夫了,由夫人作主才行。”
我的心中流過一陣溫暖,前一世的我是一個標準的獨生子女,童年過得十分孤獨,一直希望有個兄弟姐妹的……
宋二哥的形像如此高大!
我牽著宋二哥的袖子側著身子偷偷看了一眼原非珏,沒想到他也誇張得彎著腰想看我,我的臉沒由來的紅了。
原非珏終於發現了宋二哥的礙事了,很不高興地問:“你是哪棵蔥?敢擋著本少爺”
這是跟我學來的,我撲哧一笑,這個原非珏在整個紫棲莊園裡可能只認得出四個人,他老子,當家原夫人連氏,果爾仁,還有,就是我花木槿了。
“回珏四爺,小人宋明磊,是紫園西營的子弟兵。”宋明磊一抱拳,垂目第一千次向他自抱家門。
“你便是那有西營小韓信之稱的宋明磊,字光潛?”原非珏的雙目微眯,面色一整。
我在那邊得意的一笑,以我家的宋二哥的文韜武略,百步穿楊,在紫園可是如日中天了。
而我那大哥,乃是勇冠東西兩營無敵手的勇將,烈火刀于飛燕。
還有“鍾靈神秀”之稱的,我家花錦繡。
三個月前,難得原將軍回來省親,親自檢視八千子弟兵後,對於飛燕,宋明磊青睬有加,曾對人云:“此二子,頗有韓信及關雲長之風也。”
他回京城時帶走了於大哥,前日宋二哥興沖沖地告訴我們,大哥已順利摘得了武狀元的桂冠,將來封侯拜將,前途無量。
這些紫園的名人都是我的親朋好友啊,想不得意,不自豪都難。就因為裙帶關係,這幾年我和碧瑩的日子才稍微好過一些,連周大娘也對碧瑩和氣多了。
我回過神來,才發現這兩位正大眼對大眼,面無表情,怎麼了,過了一會兒,原非珏拔起銀槍,看也不看我一眼,對宋明磊一點頭:“花木槿我志在必得,而於你,總有一日,我必擊之。”
“光潛試目以待。”宋二哥微微一笑,目送著他離去,不過他好像又走錯方向,往西楓宛去了吔。
我暗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