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去,在經過隆梅爾身邊時用力打了他一下。
隆梅爾不為所動,這些打鬧對他來說如同搔癢。
在其餘幾人的目光包圍下,隆梅爾十分難得的為自己的行為做了解釋:“要知道,一旦登門就是去拜訪主人,我只是想給自己製造一個不用去看主人臉色的理由。”
鄧肯是所有人裡反應最快的,他高高豎起了大拇指。
他們進入了貝爾尼克的家中,鄧肯的後背還沒來得及沾上椅背上做工考究的刺繡軟包,來自大莊園的家養小精靈迫不及待的叫走了威克多。貝爾尼克朝他堂兄的背影聳了聳肩。海姆達爾搖搖手,眼底深藏一絲同情。鄧肯則十分高興,毫不介懷自己被忽視了——沒有在受邀之列。老天曉得,他和那位老夫人十句話有九句半說不到一處去,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文化差異?
隆梅爾毫不客氣的提醒貝爾尼克儘可能的發揮出地主之誼的同時,決定趁這個機會同他的兒子好好談談。
“那就去我爸爸的書房吧,他現在在外面工作,暫時用不上。”被指揮的暈頭轉向的貝爾尼克主動獻策,很有先見之明的把飲料茶點之類的東西一股腦全送去了書房。“放心好了,現在這個時段我們家沒有人會使用這個房間。”等父子倆進門,他迅速送上微笑,貼心地從外面合上了房門。
海姆達爾覺得貝爾尼克更希望隆梅爾一直待在這個房間裡,直到離開以前都別再出現了。
這是一間很生活化的書房,跟許多大家庭鍾愛的冷硬大氣的裝飾截然不同,這裡的軟裝不拘一格;這裡很溫暖——壁爐內的火焰進入冬季以後絕不會熄滅;這裡很乾淨——無論地面還是桌面皆被擦拭的一塵不染;這裡有很多藏書——佔據了整整三面牆壁的書籍,還有三架釘有滑輪的帶座木頭梯子,方便爬上爬下取用。
海姆達爾發現這個家庭中的人很少使用魔法,他們更熱衷自己動手,而不是過分依賴魔杖。
“我記得維丁原來挺有主見的,品位也不錯。”隆梅爾挑剔的皺起眉頭,打量書桌上粉藍色的信紙信封以及椅子上粉紅色的靠墊。“這一定是黛絲的主意。”
他們一同坐進沙發裡,海姆達爾拿起茶几上的蛋糕塞進嘴裡。
“您要和我說什麼嗎?”他含糊不清道。
隆梅爾發覺自己更喜歡裡格在他面前隨隨便便、大而化之,而不是謹小慎微,那會令他們之間產生隔閡感。當然這也僅限於裡格,如果別人膽敢在他面前這麼幹,他絕對會讓那個人把吃進去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你好像從來都不向我提要求。”隆梅爾給兒子端茶倒水、擦嘴抹臉,忙的不亦樂乎,儼然一副“二十四孝”老爸的架勢。如果這一幕給他的幕僚或者政敵看見,大概會一邊大呼“神蹟”一邊往下掉眼珠子。
“為什麼要向您提要求?”海姆達爾不解道。
同時對隆梅爾的關懷備至感到受寵若驚,因為不安所以全盤接受,以至於明明不是自己喜歡吃的糕點也都一一吃了下去,還喝了不少過甜的茶水——大概他爸爸認為小孩子都喜歡吃甜食。
隆梅爾看了他一會兒,伸手拿開海姆達爾手裡的茶杯。
“你不愛吃水果餡餅,更喜歡喝不加糖不加奶的紅茶。”隆梅爾看著他的眼睛說。“其實你都可以告訴我,但是你偏偏什麼都不講。”
海姆達爾舔舔嘴唇,侷促的笑了笑。
“好吧,這是一個學習的過程,我和你需要一起參與其中,共同進步。”隆梅爾重新倒了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茶。“一般的父子聊天時會說什麼?你從前和艾薇是怎麼交談的?需要誰先說一個話題?還是從某件事情引申?”
這倒是難倒他了。海姆達爾接過茶杯,低頭啜飲。他沒有和艾薇?馬爾福說過話,哪兒來的交談經驗?
尋思片刻後他抬眼道:“父子之間的談話不需要刻意,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那好,我先說。”習慣掌控先機的隆梅爾道。“我要你給我寫信,至少一個星期寫一封,當然,如果你願意天天寫我也不介意。”
“天天寫?您看著不煩嗎?”海姆達爾微笑。
“埃斯波總是在我面前不厭其煩的炫耀他三歲的兒子今天又做了哪些感天動地的驚人之舉,就連蹦出個單音節都語帶誇張的跟我顯擺一個上午,我想我十二歲的兒子應該能做點什麼。”隆梅爾認為自己完全有理由相信他的兒子可以做的更好、更讓人感動。“我要告訴他,這個世界不是隻有他有兒子!”
“埃斯波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