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忍不住輕笑出聲。也不逗著宣韶玩了,便將自己曾經看到那女子赤手抓蛇的事情說了:“我記得南疆那邊的人,即便是女子,對蟲蛇之物也好不避諱。因為她們日常總是接觸的,所以才會有此猜想。”
宣韶點了點頭:“那女子確實是南疆人,因為還有用處,所以我不能將她交給王家處置了。”
“只要她不出來害人,那倒是無所謂了。只是不知道這女子的背後之人……是誰?”三娘試探地問道。
“若是不方便說的話,也沒有關係。”想了想三娘補充道,她猜到宣韶平日裡做的事情可能是極其隱蔽的,若是有什麼職業守則之類的,她也不想讓宣韶為難。
宣韶認真看了三娘一眼,微微沉吟之後道:“她應當與十幾年前被先皇處置了的那位南疆首領有些牽連。”
三娘皺了皺眉,若是這樣的話,那麼水月那邊是不是也與前南疆首領有牽連?
想了想,三娘道:“你記得我曾經讓你幫我注意一下水月那邊的動靜吧?”
宣韶點了點頭:“我回來之後也過問過,那邊並不曾有異動。”
三娘聞言眉頭卻是皺的更緊:“我懷疑水月的人也與南疆有牽涉
宣韶挑眉:“怎麼說?”
三娘便將四年前的事情與宣韶說了,又說明了自己的懷疑,宣韶認真地聽著,眼中若有所思。
“這幾年我沒有回來,這條線一直是別人盯著的。你這麼一說剿也是有些道理,我會派人進去細查的。”
三娘點了點頭,又道:“宣公子今日這麼晚前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宣韶的手指在書案上敲了敲,三娘下意識地朝他的手看去那雙手修長整潔,骨節並不是很突出,非但沒有習武之人的粗糙,反而很有美感卻給人一種相當有力的感覺。
三娘前世因為彈鋼琴的緣故,也有一雙纖長秀致的手,她的鋼琴老師是一位中年男子,雖已經快年過半百,面上也帶了風霜,可是那一雙手卻還如少年人一般好看。三娘曾經以為那是自己見過的最美的手了。//
“我有事情想找三小姐幫忙。”
三娘將自己的視線從宣韶的手指上轉移了開來,有些驚訝:“我能幫宣公子什麼?”
宣韶從袖口掏出了一張被卷好的紙大概是兩張並放的A4紙的大小。他將那張只攤開,放在了書案上。因為開始是捲起來的,所以在桌上放不平。三娘走過去,拿起書案旁的那隻壽山白芙蓉魚紋鎮紙,輕輕地放在那張看上去還挺新的紙上,將它壓住了。
三娘垂頭看去,那是一張簡易的地圖,看上去是匆匆畫上的上面的線條與那些或詳細或簡易的標註讓三娘想起了四年前宣韶拿給她的那一張地圖的草圖。
“這是我憑著記憶畫的,並不很準確,我想請你幫我畫按著上次你給哦的畫的那張圖畫出來。”
宣韶垂頭看向三娘,他身量高,從那他的角度能看到三孃的頭頂,以及那因為眼睛眨動而在微微搖晃的燈影下不停顫動的纖長捲翹的睫毛,這樣的三娘給人一種柔弱無助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她護在身後。宣韶覺得自己心中那奇異的感覺又出來了。
三娘沒有注意宣韶,只用手指摁住了沒有被鎮紙壓住的那一邊,皺眉細細地看。
“這張圖太簡略的,若是要畫得那般詳盡,可能有難度。”三娘沉吟片刻抬頭看向宣韶,不想正裝入狼人宣韶那如寒潭一般幽深的眼眸,三娘不由得愣了愣。
宣韶不著痕跡地將視線轉回到了那張地圖上,淡淡道:“我都記在了腦子裡,我說你畫。
三娘偏了偏頭,不確定道:“你是說你要看著我畫?”
宣韶的視線並未從地圖上轉回:“這份圖事關重大我不放心交給不熟悉之人原本我身邊是有人能畫的,只是······上次的任務他受了重傷。所以只能來麻煩三小姐了。”
三娘轉了轉眼珠,抿唇一笑:“那到不是問題,何況還有宣公子給遞筆磨墨,我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宣韶有些愕然地抬頭,待看到三娘眼中的那一抹狡黠的時候,宣韶的眼眸中卻是帶了些笑意,嘴角微揚:“好。”
這回輪到三娘驚愕了,看著宣韶那在燭火中帶著奇異魅惑之色的笑容,三娘想著:算了,自己是開玩笑的,難不成還不準這死妖孽也開玩笑!
“這張圖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並非全部,所以,三小姐恐怕一兩日的功夫畫不完。”
工程量大,三娘也不再多言了,找出了一張合適大小的紙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