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一團糟,但是為了那個隱藏了十多年的秘密,她不得不這樣做。她需要求證,才能讓自己心安。可是每邁出一個腳步,都是那麼艱難。病床上的成士天蒼老了許多,他的白髮像是一夜之間就多了出來,顴骨凸顯,眼神呆滯,毫無神氣。他平日裡是呼風喚雨的角色,而今卻變成了孤獨落寞的老人,看著他這幅慘敗的模樣,顧爾清有兩秒說不出話來。
“爾清,你怎麼來了?”成士天怔怔地看著迎面走來的顧爾清,一臉驚訝,自從他住院以來,她還沒有看望過他。
顧爾清抿了抿唇,雖然真相讓她難以接受,但念在成士天對她始終還有養育之恩,也不想那麼不近人情,“好點了嗎?”
“嗯,再過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這才發現她兩手空空,壓根不像來探望病人的樣子,卻又不好意思捅破,“你先坐。”
顧爾清點點頭,坐下後才緩緩開口:“我這次來,有話想問你。”
成士天蹙了蹙眉,把目光鎖在她白皙的小臉上,她的眼睛乾淨清澈,無法洞悉她的真實想法,“什麼事?”
“你當年是不是和我媽交往過?”顧爾清直視他的眼,語氣和她此刻的表情一樣平靜。
然而成士天給她的,除了震驚詫異的目光之外,只是久久的沉默。
“我之前遇到我媽的一個故友,他跟我說,我媽在我爸之前和一個男人秘密地交往過,那個人是你對不對?”才一說完,顧爾清就看到他的臉色刷白,顫抖著嘴唇發不出自己的聲音。
成士天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在他面前提起段佩琳的人竟然會是她的女兒,他一直以為,這件事會隨著他生命的終結被埋到土裡,和他的身體一起腐爛,最後消失。
“你怎麼知道的?”終於,他聽到他無力的聲音從喉嚨間掙脫出來,緊跟著,他渾身的每個毛孔都在跟著顫抖。
顧爾清沒有回答,反而低下頭從包裡找出那本陳舊的日記,然後抬眼看著成士天。此刻,他灰白的眼裡彙集了太多的情緒,震驚、惶恐,甚至是憤怒。
顧爾清面色清冷,就像要拒人於千里之外,語氣裡不含半分感情,“我全都看過了。”
她的這句話,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