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波,”朝倉在她身後,看著她毫無遲疑的動作,抖了一下,問,“你……又在用那個什麼,化屍水嗎?”
“啊,”真奈淡淡回答,並未回頭,“不是你要求的嗎,貼身保護你,又不能讓外人發現。”
所以,大型的忍術不能用,因為會毀損書籍資料;周圍要布好消音結界,防止聲音傳出去;甚至戰鬥的痕跡都要暫時用幻術掩蓋住,防止被發現。
朝倉看著地上焦黑的屍體迅速消融,打了個寒戰。
無論看幾次他都無法適應這個場面。
但是,是他自己要求的。朝倉自己也知道。
真奈迅速處理完現場,又貼上符咒,確保幻術能持續發動。這才轉身看向朝倉,雙眉微蹙。
“真奇怪。”真奈沉吟著說,“對方暗殺的次數未免也太多了。”
從十一月開始,針對朝倉秀中的暗殺行動就沒有停過。從每個星期大概兩次,發展到後來每天一次,到現在根本就是不分晝夜、隨時都可能發生。
“我也覺得,”朝倉咕噥道,“你們忍者真是太執著了,暗殺不成功就一直暗殺……”
“你在想什麼呢!”真奈沒好氣地說,拔出插在地上的長刀,鏘琅一下收回刀鞘,“暗殺任務的話,一般三次沒成功就會視為任務失敗,退回佣金。不可能出現前赴後繼來送死的情況。”
你當忍者是傻子嗎。
朝倉張了張嘴,傻傻地問:“你是說……”
“對方一直在釋出任務。”真奈肯定地說,又感嘆了一句,“真有錢啊。”
暗殺任務很貴的,當年宇智波家就沒少接過。只是木葉成立後,宇智波和千手一致決定,木葉不能賺這種沾滿黑暗的錢。
“那,你沒問題吧?”朝倉想到神出鬼沒的暗殺者,聲音虛弱,“這些天,我看宇智波你,應對得也挺輕鬆的……應該沒問題吧?”
他的神色充滿希冀。
真奈皺眉看他,搖搖頭,說:“朝倉大人,這一點都不輕鬆,這些忍者雖然不算特別強,但精於暗殺,不得不小心提防。你又堅持只能讓我一個人進行貼身保護,因此我必須時刻保持高度注意力。”
六十多天,覺都沒睡過,靠著影分/身勉強輪流休息。
朝倉遲疑地問:“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說你已經堅持不住了嗎?可是,我們說好的任務期限還有一個星期啊。”
他又害怕起來。
當時朝倉委託的任務期限,是直到工程修建完畢,剪彩儀式結束,工程正式署上他的名字。這之後他自己就有辦法應對,不需要真奈的貼身保護。
幸好,真奈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不,這倒不用擔心。”真奈平靜地說,“我只是想提醒你,我的工作值得你給出的報酬。”
朝倉頓時鬆了口氣,抱怨道:“我又不會賴賬。之前的預算不也說給就給了嗎?既然我答應會給你們提供技術指導,就一定會做到。”
真奈禮貌一笑:“那就好。”
朝倉打了個呵欠,說:“行吧。我去休息了。”
真奈點點頭,消失在原地。
潛伏在黑暗裡,她閉上雙眼,將一切風吹草動收入耳中。
其實還有一個懷疑。她想。
這些連續不斷的暗殺,其實也像是在消耗她的戰鬥力。如果真奈的身體還像以前一樣,難以負荷長時間的戰鬥,說不定就會死在這次任務中。
十分正常地,死在她自己臨時起意接下的任務中。看上去完全是意外的死亡。
會有這種可能性嗎?
一週後,剪彩儀式。
真奈變裝成侍從跟在朝倉身邊。
“……能取得今天的成功,都要感謝在場諸位的支援!十分感謝!”
朝倉站在臺上,慷慨激昂地演講完畢,再從旁人手中接過剪刀。
咔擦——
眾人歡呼起來。
真奈終於可以鬆口氣。
剪綵結束,說明任務已經完成。按照朝倉的說法,這項工程已經正式記入他的成績單,對方再暗殺他已經沒有意義了。
儀式過後,真奈隨著簇擁朝倉的人流,最後一次護送他回到朝倉家的宅邸。
賓客離去後,朝倉遣退了下人。
夕陽漸落,映照著冬日的庭院。草木不似夏季豐美,合著顏色寡淡的山石和流水,顯出微微的枯寂。但這枯寂又符合了某種禪意,表露了一種別樣的審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