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伐搖搖頭笑道:“先不叫姑娘,給我整一桌酒菜,然後就沒你事兒了。”
說完柳伐掏出一錠大銀,拍在桌上。跑堂兒接過銀票,一見兩眼笑開了花,忙不迭點頭下去安排了。
等到跑堂兒走出去,寒舉馬上走到了門口,透過窗戶悄悄的看著外面,外面的鶯鶯燕燕在他眼中與平日裡所見的賣菜大嬸沒有太多的區別,他疑惑的是,大理世子現在到底身在何處?
“也不知道這裡與大理有什麼關係?”
既來之,則安之。坐在雅間之中,柳伐就再也沒有像寒舉那麼著急的走來走去了,他在沉思,實在是很難想清楚,為什麼大理世子會出現在三水城,難道是西南出了什麼大事?
“你在這裡看著,我出去看看!”
坐了半晌,仍然不見那跑堂兒走進來,柳伐也是微微有些不淡定了,隨即看了一眼,慢慢朝著外面走去。他想四處看看,這畫舫和大理世子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絡,或者大理選中這間畫舫,只是一個偶然?“這……將軍,你與那大理世子見過面,還是我去吧,這裡畢竟不是南獄,還是小心些……”
寒舉話音未落,在門口又傳來敲門聲,柳伐眉頭一皺,抬抬手,給寒舉使了個眼色,隨即沉聲道:“誰!”
“公子,酒菜好了,要上菜嗎?”
一個諂媚的聲音響起,不是方才的那個跑堂兒又是何人。
“進來吧!”
聽到這個有些討厭的聲音,柳伐終於輕鬆了下來,片刻,他又笑了,恐怕自己最近太緊張了,都不懂得去過普通人的日子了。
“公子,我們這裡的酒菜……”
“好了,下去吧……”
跑堂兒興致勃勃,剛要給柳伐介紹,卻已經被柳伐笑著呵退了,他不想浪費時間,這裡的脂粉氣,也很讓他不舒服。
“你去吧,小心一點,不要輕舉妄動!”
看到這跑堂兒退出去,柳伐又示意寒舉去查探,寒舉看了一眼滿桌得酒菜,皺皺鼻子,隨即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雅間,寒舉四處走動著,跟著柳伐這麼久,他總是不知道該怎樣穿戴才能表現出一個人的氣質,出門時刻意將自己打扮成一副孤傲公子的模樣,貴氣卻又不顯山露水,身上搭配的飾物雖不起眼,卻能看出不凡。
寒舉本來長得也不差,雖不喜歡打扮,他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倒也是吸引了不少窯姐們愛慕的眼光,有句俗話說得很有道理,鴇兒愛鈔,姐兒愛俏,更何況這位公子一看就是個濁世佳公子,怎能教人不心生歡喜?
感覺到周圍灼熱的目光,寒舉的心頭愈發不適,這種地方實在是不適合他來,他把頭微微一抬,眼看著一個鴛鴦肚兜兒都快從他的頭上掉下來,他不由冒出一陣冷汗,大步走開,片刻已經走出了人群。
“好生可怕!”
從胭脂堆裡落荒而逃的寒舉靠在牆邊,聽著外面的聲響,不由額頭上汗珠滾滾,那種架勢實在是讓他恐懼。
該從何查起呢,定了定神,寒舉拉開房門走出去,這回寒舉走得很低調,儘量把頭垂著,顯得有些畏畏縮縮,走到一個陰暗的角落,寒舉忽然聽到雅間裡一陣傳來悅耳的琴瑟之聲,這時只聽錚錚錚數聲琴響,曲調高亢,如入雲霄,竟給這小舟添了些激昂之氣。
那調兒穿雲破霧後,曲曲折折,漸變幽細,如花間鶯語,又似幽泉暗咽,美妙非常。
“好了,好了,在三水這麼久,琴技倒是愈發的好了,那麼,事情辦的如何呢?”
一個男子微微有些不耐,打斷了這悠悠的琴聲,那琴聲終於停了下來,緊接著,一個如同黃鶯般清脆的聲音響起:“公子,我弟弟,現在可還好?”
“你做好你自己的事,你弟弟自然不會有事!”
那男子冷哼一聲,顯然很不滿意這女子的回答,這些對他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寒舉站在外面,心中卻滿是疑惑,他很確定,室內的那男子是大理世子,只是那女子是誰,他們來到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那女子又開口了:“公子說是什麼,那便是什麼吧。”
大理世子冷哼,又看了那女子半晌,若有所思,過了很久才冷冷的道:“你,仍是處子之身?”
饒是寒舉聽到大理世子的話都是臉色一變,要多古怪有多古怪,聽得出來,這女子怕是這畫舫之中的一個姑娘,只是在這風塵之中還能一塵不染,保全自身,怎麼能不讓他奇怪。
那女子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