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多跟人說話。對於別人的奉承和套近乎,視而不見,幾乎跟個石頭人一樣,技術卻非常過硬,起碼比馬斌要強得多。車速穩的相當好,除非王雲平發話,一般情況下不會超過70邁。
據辦公室的人說,這個老司機以前給馬天德開過車。馬天德離任的時候,本來是要帶他一塊走的,他說放不下老婆孩子,拒絕了。馬天德倒也不惱,又說讓他去經貿委任個副職,他還是沒有答應。這樣的人,在體制裡還真是不多見。馬天德就給了他一個副科的身份,讓他繼續留在小車隊,這在河灣縣倒是史無前例。
陳師傅來了之後,跟原小生也沒有說過幾句話,跟馬斌一樣,在樓下面鳴笛示意,原小生下來,說聲陳師傅早,然後兩個人一塊接送王雲平。下班後,也不像別的司機一樣直接把政府的車開會自己的家中,而是將車送回來後,騎上自己那輛上世紀**十年代的“二八大跨”回家。
這也許正是王雲平返聘陳師傅的原因所在。也由此而對王雲平的謹慎,可見一斑。像原小生這樣,不拘常理,像孫悟空一樣的人物,在王雲平身邊時間待不長,也就是常理之中的事情了。
原小生坐在辦公室,百無聊賴,等待著王雲平的最後裁決。難免會產生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給領導當秘書,儘管是一個人混在體制裡,走向成功的一個途徑,但是事實已經充分證明,這條途徑並不適合原小生。
原因非常簡單,從陳師傅身上,原小生自己也能感覺到,自己並不具備領導身邊的人所起碼應該具備的謹慎和謙虛。
升官之道固然很多,但也要選擇一條適合自己的途徑,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升官決吧。從尉南鄉開始,原小生從來都不是一個安分的角色,忍辱負重兩年,決心雄起,從趙學東入手,最終擠垮像劉悅、錢胖子這樣的一個個對手,走進青年幹訓班的大門,再由一個副股級幹部,一躍成為政府辦副主任,縣長秘書,副科級幹部,幾乎從來都沒有安分守己過,落到今天這個結局,也是必然的結果。
認了!原小生長嘆一口氣,暗自告訴自己。吃一塹長一智,以後的路還很長,不能因為一次的不成功而就此消沉下去,這才是最重要的。正如《官場方程式》的上面所言:為官者,浮浮沉沉、起起落落,實為常態,能自勉則心靜如水,能自警可防微杜漸,能自勵方可永立不敗。
次日清晨,原小生還跟往常一樣,先和陳師傅一起把王雲平接過來。現在已經到了非常時期,越是非常時期,就越要表現出應有的淡定,不能因為王雲平已經跟自己攤了牌,就消沉下去,更不能有牴觸情緒。
一路上,王雲平都沒有說話。原小生把王雲平的公文包放下,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王雲平才開口道:“小生,早上是不是要去紀委?”王雲平說話的時候,正將身上的外套往下脫,顯得非常的平靜,好像在跟原小生說一件極為平常的工作一樣。
原小生站住了道:“是啊。昨天……石書記是這麼要求的。”就把自己跟石承運打嘴仗的事情給忽略了過去。
王雲平臉色卻沉沉地,又語重心長了起來道:“小生啊,我知道你對發生這樣的事情心裡不好受。別說是你了,我心裡也覺得彆扭。你畢竟是我的秘書,紀委找你談話,我的臉上也不光彩。紀委這是幹什麼,這是在打我王雲平的臉啊。竟然調查到我的頭上了。”略微停頓了一下,將口氣壓了下去,接著道:“不過,我們也要尊重事實,桃園小區的事情,你確實做的有些太過魯莽了,三人重傷,九人輕傷,其中還有個被硬生生地砍斷了手臂。哪怕這些人就是流氓,就該打該殺,我也沒辦法向全縣人民交代啊。畢竟是血淋淋的胳膊擺在那裡,誰看了都會觸目驚心,都會直接把矛頭對準縣府。”
馬繼成的那條胳膊可是付穎砍下來的,如果是原小生,絕對不可能選擇如此狠辣,而且明顯的手段,更不會製造出血淋淋的案件來。付穎或許是一時情急,也沒有顧忌這一點。然而,現在自己總不能把這個責任推到付穎的身上吧。
付穎深藏不露,在河灣縣的體制裡已經有五六年的時間,從鄉鎮長,到組織部副部長,沒有人知道,付穎還會拳腳的事情,要不是形勢所迫,估計付穎也不會幹出這種讓人看一眼,就把縣府人員定位為土匪的事情來。
王雲平沉默了一下,看著原小生,繼續道:“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你雖然不能說有錯,但是畢竟沒有把握住分寸,沒有顧忌到縣府的聲譽,起碼在政治上是不夠成熟的。你應該承擔一定的責任。紀委找你談話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如果你一味地跟石承運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