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生在一旁看的,就覺得付穎還真是塊當領導的材料,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氣,又有具體的標準和要求。自己在體制裡混的時間也不能算短了,卻是萬萬做不到的。看來只有真正走到領導的位置,才能真正算是當官了。自己現在這個縣長秘書,雖然獲得了一些縣長權力的延伸,卻還跟真正的當官有很大的差距。最起碼這種上位者的氣質,就不是自己目前所具備的。看來今後還要繼續努力啊。
付穎掛了電話,又安慰原小生道:“你不用擔心,我料那尉小黑也不敢胡來。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就不信尉小黑不怕國法森嚴。再說了,就像你剛才說的,那蘇婷婷也是自找的,好好的高中生,卻要跟尉小黑這種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就算出了什麼事兒也是她活該。”
原小生也不好說什麼,就轉移了話題感嘆道:“人家都說我們80後那一代是‘垮掉的一代’,富里生,富里長,沒有捱過餓受過苦,不懂得生活艱難。那現在的90後又怎麼說呢。讓我看,不管是80後,還是90後,都有自己的煩惱。這個社會在變,人的思想意識形態也跟著在變,80前的人無法理解我們當時的行為,我們現在不也照樣無法理解現在90後的行為嗎。”最後又總結了道:“人都有個慢慢成長的過程,總是從不成熟走向成熟。現在的90後,年齡還小,當他們大學畢了業,走上了工作崗位,跟我們一樣的時候,也肯定會慢慢懂得這個社會,懂得自己的社會責任。”
付穎就覺得原小生的這番話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為蘇婷婷這種荒唐的行為開脫的意思,心裡雖醋意萌生,還婉兒一笑道:“我看你都快成思想家了,什麼時候開始研究人文社會了?不過我覺得你說的還是有些道理。人其實跟動物一樣,都要有一個漸漸成熟的過程。記得我小的時候,大人們就不能理解我為什麼對什麼四大天王、五小天王那些歌星那麼痴迷。我們現在還不是照樣無法理解雙截棍嗎。”說完又一副疑惑地神情,歪著腦袋,看著原小生問道:“你是不是不能理解,像蘇婷婷這樣的女孩子,為什麼會對尉小黑這樣的地痞流氓動情呢?”
付穎的話裡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好像在暗暗諷刺原小生:你喜歡人家,人家卻偏偏喜歡流氓。
原小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也不跟付穎計較,淡然一笑道:“這也談不上理解不理解的問題。本來嗎,女人心海底針,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維來判斷。不過我覺得女人最大的毛病還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付穎就有些不理解了,問道:“這話怎麼說呢?你是不是也跟那些男人一樣,覺得女人是頭髮長見識短呢。”
原小生急忙搖手道:“我可沒有這麼認為,我倒是覺得女人無論是在見識方面,還是在意志力方面,都要比男人強。只是女人在感情方面,看問題不夠全面,要是認為一個男人好了,就只看到了他的優點,把所有的缺點都給忽視了。要是認為一個男人不好了,就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順眼,把這個男人所有的優點也給抹殺了。”
付穎就呵呵笑了兩聲道:“你說的倒是實情,不過你就不覺得,這也是男女情感的本質所在嗎。要不然的話,你們男人就沒有一個能容忍的了。”
兩個人正說著話,程文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那個電話號碼登記的機主叫馬繼武。原小生就不由愣了一下,馬繼武去年已經死在了監獄裡。馬繼武的犯罪團伙也被孫一民宣佈徹底打掉了。現在蘇婷婷怎麼會被尉小黑關在馬繼武的住處呢。來不及細想,轉身問付穎要了車鑰匙,就要出去。
付穎卻一把將原小生拉住了,一雙虎眼關切地望著原小生,道:“還是我們倆一塊去吧。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再說了,萬一有個什麼事兒,也好有個照應。”
原小生心裡就有些激動,但也不能讓付穎一塊去。桃園小區的黑勢力雖明面說被打掉了,但從現在的情形來看,既然尉小黑能再次出現在桃園小區,那麼就不難猜出,這也不過是孫一民玩的一個把戲罷了。估計是孫一民只打掉了一個馬繼武,而這股黑勢力現在依然替孫一民服務,只是更換了一個頭目而已。危險肯定是在所難免的,讓付穎去了,起不到什麼作用不待說,弄不好還會變成拖累。
原小生就雙手抓了付穎圓潤的肩頭,勸阻道:“你還是不要去了,太危險了。那都是些十惡不赦的傢伙,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萬一再要把你扣在那兒,我的罪過就大了。”
付穎摔了一下頭髮,也明白原小生的意思,不以為然道:“你放心好了,你只管救人。我絕不會拖累你。我自己能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