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亞洛的想法確實很有遠見,過早出牌,很可能會失去最有利的機會……
“假如拉洛死不了呢?”
希亞洛飛轉過來的眼珠中所散發出的寒氣,讓他打了一個冷戰。
“沒有假如!死,就讓他永不翻身;不死,就拉攏他!”
“可這樣的男人如果不能收為殿下所用的話……”
“死!”平靜的臉孔上,看不出絲毫波瀾。但奇怪的是,秀美的臉頰投在地上的陰影,卻彷彿化成張牙舞爪的惡魔,在盡情咆哮著。實在很難讓人相信,這麼一張老是掛著微笑的嘴巴,竟能吐出如此可怕的話語。
另一面,經過兩日三夜的風雨兼程,杰特一行在七月一日中午趕到了帝都。而根本不容許傑特休息,午飯過後軍法處的傢伙就開始對杰特展開審訊。
但杰特的合作,卻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因為無論問什麼,杰特幾乎都直截了當地招認了。
“有沒有通敵賣國?”
“有!”
“……跟誰?”
“尼亞哥夫。”
“……怎樣通敵?”
然後杰特假寐,扮作痛苦思考狀。五分鐘過後,他用三分鐘,清晰無比地交代了犯罪的“事實”,並且很快地簽了認罪狀。
最後,杰特似乎有點膽怯地詢問,能否讓國王陛下赦免自己。
這下子,輪到龐勒斯父子傻眼了。
本來他們讓人精心準備了利卡納十大酷刑,以作逼供之用。誰知道杰特如此合作?要知道,杰特的招供無異於變相自殺,所以,軍法處的人反而打消了動刑的歪念。
七月二日,早朝,近兩百個文武大臣齊聚一堂。
一如眾人所料,拉茲第一時間站出來申訴杰特的事。他慷慨陳詞了足足有三分鐘,最後總結道:“無論杰特·拉洛將軍做過什麼錯事,他好歹是這次抗擊希曼人的第一功臣。處置他,等於把自己的盾牌給砸掉。這一役,我們已經損失了很多優秀的指揮官了,不能讓這麼優秀的人才死在自己人的手裡。何況,戰事剛結束,我利卡納就宣佈處置這位大功臣,這豈不是惹天下人笑話?”
老國王突然龍顏大怒,一拍桌子,大喝道:“夠了!拉茲!退下!”
“父皇……這……”
“我叫你退下,你沒聽到嗎?”他的眼睛變得越來越火紅,非常嚇人。
“但……”拉茲迎上父親那惱怒的雙眼後,不再說話,雙手緊握拳頭,慢慢地退回自己的站位上。
“哼!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果給人知道,我國竟然淪落到要派一個罪大惡極、罪惡滔天、罪無可恕的人上戰場殺敵,那才是真正的笑話!”老國王憤怒之下,竟然一下子用了三個帶“罪”字的成語……
看到國王的怒態,誰也不敢再火上加油了。
杰特·拉洛,你真的就這樣完了嗎?拉茲心中有一種惜才的哀嘆。而此刻,希亞洛心中則開始漸漸傾向於幫助卡奧羅了。
此時,國王開始發話了:“我不想只是聽軍法處的一面之詞。你們有誰掌握了他的罪證,全給我交上來。”說著,老國王似乎心中發狠,暗暗地握緊了手中的權杖,同時極為小聲地自語道:“還枉費我當初這麼看好他……”
雖然他的聲音沒有人能聽到,但不等於那些懂唇語的大臣讀不到。當下,眾大臣不再遲疑,一擁而上地衝上前遞彈劾表。那場面,彷彿前面有一座金山等著他們去搶似的。
眼看彈劾表很快就堆成小山,國王不得不下令讓侍從進行分門別類。
看著這些落井下石的大臣,拉茲面無表情,但憤懣之情卻從眼中散露無遺。另一邊,卡奧羅和龐勒斯公爵則是春風得意。因為他們看到有些希亞洛的人也參與了彈劾。
而此刻,國王的眼睛裡,流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神色,臉上的不悅則越來越明顯了。
但還有人沒有動,當中包括了嚴守中立的十幾個文官,二十幾個騎士派將軍和親希亞洛的四十來人。
希亞洛的人沒動不等於不想動,而是他們的主子一直都沒有打手勢,所以他們只能在原地幹著急。當然,也有些眼看不跟著就落後的傢伙,抱著無論如何都不會吃虧,頂多以後向二殿下賠罪的心態,徑自上去交表了。
有點不妥……形勢好像過於一面倒了……心中的不祥預感讓希亞洛裹足不前。他不知道為什麼,但直覺告訴他事情好像不那麼簡單。他忽然做出決定了,踏前一步。
“父皇!兒臣當初也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