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同樣是王氏所生的楊靜。
想起楊靜,楊渥不由嘆息,若是沒有那場變故的話,如今的楊靜應該早就嫁人了吧?甚至是已經生子了,只是不知道會是何人娶她,會不會是像歷史上那樣嫁給錢傳呢?
楊渥搖了搖頭,沒有繼續想下去。如今的他已經是真正的淮南之主了,他必須更多的為淮南去考慮。
現在因為楊行密病故而導致的緊張期已經過去,權利的交接已經基本完成,許多重要事情就要正式提上日程了。
轉身出了家廟,楊渥準備去前廳議事廳處理政務,半路上便見到前面幾個人影匆匆向他走來。
“妾身見過大王!”那幾個人影中領頭的一個見到楊渥後,立即行禮道。
楊渥點點頭,示意她起身,隨即又略略責備道:“秀寧,孤不是早就說過嗎?私下裡見面時不必這麼正式,隨意一點就好。”
眼前這位女子,正是楊渥的妾室鍾氏,也就是鍾傳的女兒。
她在洪州時固然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千金,但自從嫁到廣陵來後,卻一改當初的嬌蠻,變得低眉順眼起來。
在楊渥的後宅中,如今只有三個妻妾,除了正室夫人周夢潔外,被李承嗣收為義女的何依依在去年就嫁給了楊渥。
總的來說,三個妻妾還是相安無事的,沒有給楊渥帶來什麼麻煩。尤其是這個鍾氏,身為鍾傳的女兒到淮南只能做個妾室,卻沒有絲毫不滿之色,反而對周夢潔頗為恭瑾,對楊渥更是沒有絲毫違背之處。
所以楊渥對她的態度也好了很多,至少並沒有因為她是政治聯姻的緣故就冷落她。
“對了,你這麼急著來見孤,可是有什麼重要事情嗎?”
在一般情況下,只要沒有重要事情,鍾秀寧都只呆在自己的院子裡,很少主動來尋找楊渥。
鍾秀寧臉色有些焦急道:“大王,妾身剛剛收到洪州來信,妾身的父親病重,想要妾身回去見最後一面。妾身心中憂慮,所以想請大王恩准!”
“是這樣啊!”楊渥皺了皺眉。
說起來,鎮南節度使鍾傳將要病亡的傳聞,從兩年多之前就開始到處亂傳。每一次都傳得有鼻子有眼,甚至有一次聽說他的長子鍾匡時已經準備好了接位,連給鍾傳的諡號、祭文等都準備好了,不過最終鍾傳卻是奇蹟般的又病情好轉了。
只是讓楊渥不明白的是,之前每一次鍾傳病危的訊息傳來時,卻並沒有召鍾秀寧這個女兒回去的意思,那麼這一次召她回去有是為何呢?難道真是為了給鍾傳探病?
楊渥有些摸不準,不過鍾氏這兩年來一直恭恭敬敬,而且留在廣陵還沒有回去省親過,這一次突然提起來楊渥也不好拒絕。
再說了,楊渥既然有意攻略江西,那就首先要了解江西的情報,既然鍾秀寧要回去省親,楊渥自然會派遣一個得力之人護送,這樣就能光明正大的派人與江西官員接觸了。
江西雖然落入鍾傳之手已經有二十多年時間,內部較為穩定,不過隨著淮南的強勢崛起,尤其是鍾傳即將病亡,將要接位的鐘匡時完全沒有足夠的威信來震懾住百官,所以楊渥相信肯定有不少江西官員想要與淮南接觸,尋找新的出路。
至於擔任這個任務的人選,楊渥很快就確定為刁彥能。
“此事孤同意了,不過你回江西當有人護送,孤準備命控鶴軍指揮使刁彥能作為你的護衛!”楊渥點點頭道。
“多謝大王恩准!”鍾秀寧滿臉喜色,卻是不知道楊渥已經暗中開始圖謀她父親的地盤了。
潭州。
當楊渥開始圖謀江西之時,馬殷同樣打起了江西的主意。
鍾傳即將病亡的訊息,淮南能夠收到,馬殷自然也能夠收到,所以馬殷圖謀江西的時間很早,甚至還在淮南之前。
淮南自從去年十月開始北伐後,馬殷卻一直沒有什麼動靜,這固然是因為淮南與馬殷交界的鄂州駐守的兵力依舊很充足,湖南軍隊難以攻伐的緣故,但同樣是因為馬殷看中了江西的地盤。
與淮南不同,馬殷並沒有淮南那般強大的實力,難以直接以軍事手段來平定江西,所以他要圖謀江西就必須採用更加巧妙的手法。
鍾傳雖說割據江西已經有近三十年的時間,不過他對於江西的控制程度卻並不深。
如今的江西總共有八州之地,不過鍾傳實際上能夠控制的卻只有江州、洪州、饒州、袁州以及吉州這五州之地,另外三州卻只是在名義上臣服於鍾傳。
這三州中,虔州刺史盧光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