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人停下來,但還是緊緊抓著雲小慶的拳頭不撒手。
小媚擺手示意鴇兒走開,站門口看看確信沒人偷聽才進來關上門。
“小叔,他是微山湖二當家的兒子。”雲小慶見小媚報出了自己的身家,馬上變了臉,誰知道這個,誰就得死。
“我是方小白。”那人對雲小慶說,同時鬆開手。
“不可能。”雲小慶明白自己不是對手,也不再動手,只是詫異的輕呼:“那兄弟倆都死了。”
“我沒死。平時我就養著一個替身的,別人都不知道,他和我是有幾分像的,我受了暗算,負傷了,官軍已經湧進來,大哥也死了,我沒辦法,換了衣服,躺在死人堆裡。官軍是晚上進來的,他們當時的注意力都放在還跑著的人身上,離我不遠就是水草叢,我悄悄爬進去,嘴裡叼了個葦子管,在水裡蹲了一天,等官軍撤了,才爬上岸。寨子已經燒了,我們那裡不像微山湖,水域大,就那麼巴掌大的地方,燒的光禿禿的,到處都是一股焦糊味兒,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塊大點的半焦糊的木頭,抱著漂出了水泊,連滾帶爬地到了運河,用鉤子把自己掛在一艘大船的船舷邊上走了一段水路,後來身體實在吃不住了,我趁晚上他們都睡了,上船偷了一身衣服,上了岸。
那是一身文人常穿的長衫,我換好衣服,掙扎著往前走,一直到昏過去,讓人救了。
我現在就在那個救我的人家裡做管家。
我剛開始也不敢輕舉妄動,這幾年風聲鬆了些,才到處打聽,看還有沒有兄弟逃出來,也是打聽了好久,才找到嫂子的。上次來見了嫂子一面,苦於沒帶夠錢,這次我來,是想贖出嫂子。”
雲小慶見他說得合理,再說小媚管他叫小叔,本身就增加了幾分可信,就信了他。雲小慶也聽說了小媚曾經是方小黑的人。
見倆人不在像鬥雞一樣瞪視,小媚招呼鴇兒送一桌酒菜。
有小媚當中調停,他倆開始喝酒,雲小慶也一點一點地露出自己被微山湖趕出來的事兒。
方小白勸雲小慶跟他走:“我在的這家,家資豐饒,不是那種僅僅可以衣食無缺的小財主。這幾年,我也站穩了腳跟,早有把他取而代之的心思,就是苦於沒有幫手。我找了這幾年,希望能再聚當年在一起混江湖的朋友,一是為了讓大家過上安穩的日子,也是為了幫我成就大事。可惜一直沒有任何音訊。今天碰上雲兄弟,這大概也是上天的意思,讓我們能共攘大事,將來齊享榮華富貴了。”
“這幾年,我也仔細思慮了一番,那種刀頭舔血的日子,痛快是痛快,就是太危險了,每天心驚膽戰的,不如我們上岸,弄他些財物,舒舒服服的享受好。
我現在的家主,只有主母和一個女兒,那主母長相儘管也算漂亮,但和嫂子相比,那就是天上地下,我想想辦法把嫂子弄進府去,慢慢得勢,弄掉那主母和孩子,等合適的時機,再把主子也——”他兇狠地做了一個手刀的動作,“到那時,咱們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他這一席話,把雲小慶和小媚說的心動不已,雲小慶這一年也是孤身飄蕩,經常風餐露宿,也覺得有個窩就是好。
“那,白大哥,我們怎麼才能進那府裡呢?”
“我帶你去就可以了。就說我新招進的家奴,很簡單的。就是小媚,要費些心思。”雲小慶跟著方小白來到李家莊,小媚則被安排到一個種田的人家裡。那種田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雲小慶後來知道是方小白做土匪時安插在岸上的暗樁。
他們等雲小慶在李家站住腳了,就把這家人搬到李家莊不遠的地方住,,成了李家莊的佃戶。
方小白好多次都想讓李樹才到這家佃戶中來,希望小媚能得手,無奈陰差陽錯,總沒弄成。
那天李樹才和太太鬧矛盾,從內院出來有點心不在焉,方小白準備把他帶過去,也是李樹才命裡有災,剛好肚子難受,就去了那佃戶家如廁,出來,小媚給端了杯茶水。茶水味兒有點怪,李樹才也當成佃戶家貧,茶葉不好的原因。哪知道是方小白早就備好了的春藥,隨時準備給他用的。喝了藥的李樹才看到小媚自然按捺不住,事後只好給那佃戶留了銀子,還把小媚帶回了家。
李樹才和太太鬧矛盾,好久沒行房,小媚又是千里挑一的妖嬈美麗,他以為自己定力不足,絲毫沒有懷疑那杯茶水有問題。
方小白沒想到李樹才和妻子還是非常恩愛的,小媚在李家,李樹才根本不再搭理,這讓方小白的計劃落了空,小媚又是那種幾天沒男人就發瘋的女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