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這位夫人也總是戴著這副手套玩輪盤賭,每天晚上。”
“戴著同一雙?”
“戴著同一雙!也許她迷信。”
“不管怎麼樣,她非常重視衛生。”克勞德說,“她老是向眾人講,光著手指摸籌碼是多麼不衛生。”
飯後,一個芭蕾舞團上臺翩翩起舞。賭場的屋頂上打下不同顏色的燈光。它們將影象變成一會兒藍色、一會兒紅色、一會兒黃|色、一會兒綠色。今晚的明星已預報過了:艾斯特爾·奧法裡姆。她唱美國的、法國的和以色列的歌曲,得到了很多掌聲。後來大臺子空了,供大家跳舞。
先是特拉博跟昂熱拉走上前去,又是被一些攝像機跟蹤著,又是被許多目光跟蹤著。我帶著帕斯卡勒。我們跳舞,被拍照。臺子滿了。這下平靜終於結束了。我們幾乎到不了我們的桌子。緊接著特拉博,那位全權總代表澤貝格跟昂熱拉跳舞。他過分禮貌地、幾乎是謙卑地請她跳一曲。在他之後是泰奈多斯、法比安、託威爾、薩岡塔納、戛納的警察局長、美國大使和一些軍官。有一會兒,我單獨坐在桌旁,這時比安卡·法比安突然站到了我面前。她的衣服又幾乎露出Ru房來。
“您不會再生我的氣了吧,盧卡斯先生?”
“為什麼生氣?”我站起來。
“您知道為什麼。我行為失禮,真抱歉。我請求原諒,請您接受我的道歉。”
“那當然,”我說,“這種事誰都會碰上的。”
“這麼說您不再生我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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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也不!”
“那麼請您跟我跳舞。”
於是我跟比安卡·法比安跳舞。這位從前的“麗島”女郎,她讓她的下身頂著我的下身。我們幾乎無法離開原地。電視攝像機嚶嚶地響,攝像師的閃光燈閃個不停。跳完舞,比安卡陪我回到泰奈多斯的桌子。我又跟梅麗娜·泰奈多斯跳,然後跟瑪麗婭·薩岡塔納跳。最後,我終於輪到跟昂熱拉跳了。這是一曲華爾茲,我說:“現在咱們要露一手給他們眾人看看。”
我緊緊地摟著昂熱拉,好像我們是一體似的。所有的電視攝像機都對著我們,閃光燈不停地閃爍。其他的舞伴一下子退後了。我們單獨在臺子上,在大旗子下面,在波光粼粼的大海上方。當華爾茲結束時,圍著我們的人都發出熱烈的掌聲。拍得最響的是比安卡·法比安和阿塔納西奧·泰奈多斯。
“好了,”昂熱拉說,“人們好像原諒了我們。”
“是的,”我說,“好像是這樣。”我細看他們,那些非常富有、非常有權勢、非常有名、非常美麗的人。我想起加斯東·迪爾曼和他的話。
“我們的世界是邪惡的。它還將邪惡下去……”
我們剛剛回到桌旁,所有的探照燈全熄了,在我們周圍煙火齊放。我們像是坐在一座噴發的火山中央。煙火不停地在我們頭頂爆炸,色彩紛呈的圖畫蓋住了夜色下的天空,星星、鮮花、穀穗和炸裂的灼熱的球。煙屑如雨,紛紛落下,落進海里,海里映出整個奇觀。
昂熱拉抱住我的胳膊,對著我的耳朵說:“聖誕節和復活節也是這樣的。咱們將一起經歷。我的上帝,羅伯特,我做夢都沒想到過,我這輩子還會有這種經歷,這種奇妙的事情。”她側身向前來吻我,煙花爆竹繼續在我們周圍爆炸。
52
大多數客人當然都還到大賭廳那邊去,裡面有比“保安警”多得多的賭檯——這才是個名副其實的夏日賭場。昂熱拉小賭賭,輸了。我不賭,坐在一張很長的吧檯旁,一杯接一杯地喝香檳。我一下子感覺到特別疲累和沮喪。我又要了一杯,發覺我醉了,感覺好些了,抬頭向收銀處和兌換櫃望過去。那後面是有鋼製自鎖保險箱的小房間。十三號屬於昂熱拉。現在,那個保險箱裡放著那隻信封,內有兩張蘇黎世銀行高達一千七百八十萬零五百瑞士法郎的付款收據。這是一個美好的想象,我不停地再三想象。
克勞德·特拉博向我走來。他贏了,還想賭,但是他口渴。
“我相信你非常成功。”他說。
“我真心感謝你們倆,克勞德。”
“快別講了。比安卡·法比安的這些朋友都是十足的無賴!”
“你這樣覺得嗎?”我問。
他皺眉望著我,然後笑了。
“聽我說,”他說,“你們還想跟我再上一回‘沙利馬’嗎?我們想後天開到海上去。帕斯卡勒說,我應該問問你們,想不想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