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法蘭克福。”
“那兒出什麼事了?”
“在弗裡瑟打電話告訴我有關基爾伍德的一切之前,我還收到了一個電話。是法蘭克福的一個人打來的,一定要跟我講話——他說是找你的上司。然後他告訴我,他有事必須講給你聽。親自。緊急。在法蘭克福。他無法離開。還必須在晚上六點之前。”
“為什麼?”
“因為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時間了。然後他就要開始工作。那傢伙名叫莫利托爾。弗雷德·莫利托爾。”
“我不認識。他為什麼偏偏要跟我談?”
“因為他認識你。確切地說,是認識你的名字。瞭解你的一切情況。”古斯塔夫說,“他只跟你談,不跟其他任何人談。也不跟警方談。根本不會跟警方談。當然要錢。給他好了。你多帶點。看他講的值多少。”
“等等,”我說,“我完全糊塗了。這位……”
“莫利托爾。弗雷德·莫利托爾。這張紙條上寫有名字、地址和電話號碼。亞歷山大街。在西邊,在洛歇街附近。”
“這位莫利托爾怎麼會認識我?”
“透過澤貝格。”古斯塔夫說。
“這更加不可思議了。”
“非常簡單。莫利托爾在電話上對我講,在戛納出事的訊息登出來後,他就給戛納的澤貝格打了電話,問他應該怎麼做。”
“什麼該怎麼做?”
“拿他可以出賣的東西怎麼辦,具體我也不清楚。澤貝格知道,他在電話裡說的。澤貝格要他講給你聽,你是合適的人,因為你負責此案。”
“可你對這件事答應什麼了?這一切聽上去都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
“沒什麼太不可思議的,”勃蘭登伯格說,“如果事關大筆錢的話。那時候,最不可思議的事常常就是一切問題的答案。”
“你認為,莫利托爾現在會向我們提供一切問題的答案?”
“也許不是一切問題的。”勃蘭登伯格說。
“那是什麼的答案?”
“證明赫爾曼曾經是一頭非常大的豬,他就是自殺了,因為他陷進了走投無路的處境。”古斯塔夫·勃蘭登伯格說。
36
“喂?”
“昂熱拉,我是羅伯特。”
“這真是匪夷所思!這不是真的!”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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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電話前坐了一個小時,盯著它,想懇求它。我再三地說,讓羅伯特打電話來吧,讓他打電話,現在,請,請,我想聽他的聲音。我必須聽他的聲音。我不能等到晚上。我必須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發生什麼事了,羅伯特?”
我是從杜塞爾多夫機場郵局的一個電話間裡打的電話。我告訴昂熱拉,我必須飛往法蘭克福,晚上將跟我的律師碰頭。
“那以後你馬上給我打電話,好嗎?”
“那當然。”
“你什麼時候回到我身邊來?”
“這我還不知道。”
“噢,上帝。”
“也許我晚上就會知道。”
“如果不知道呢?如果拖的時間長呢?”
“那我就得留下來。這是我的工作,昂熱拉。”
“我明白。我明白,羅伯特。只是,你看……”線路里出現沙沙聲,越來越大。
“你講什麼?你講什麼?我聽不懂你的話!”我喊道。
“等等,等它結束,這噪音。”
喇叭裡的一個聲音傳進我的電話間。
“請注意:漢莎航空公司公佈它飛往法蘭克福的645次航班的通知。請旅客們經14號出口上汽車。請注意!漢莎航空公司通知……”
沙沙聲消失了。
“現在我又能聽清了。”
“羅伯特,你做到了。”昂熱拉的聲音聽起來語無倫次,低聲細語,“你做到了。我……我也愛你。我的天,我想,我沒有你再也無法活下去了。不,我知道!我知道!你離得這麼遙遠。”
“咱們彼此擁有。”
“對,羅伯特,對。”
“我沒有你也……”沙沙聲又響起來了。我等。喇叭聲在重複呼叫前往法蘭克福的漢莎航空公司的旅客。過了一會兒那噪音又消失了,但這一會兒讓我覺得好像過了好久。“我沒有你也沒法活下去。”
“昨天夜裡我一分鐘也沒睡。咱們的所作所為真是瘋了。”
“甜蜜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