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兩人一進去就給坐在毛絨厚軟椅的大太太福著禮。
大太太微點下頭,開始給錦瑟和三姐兒交代明天去侯府要注意的事情來。
大太太一直用平緩的調子說著話,錦瑟卻總覺得大太太有種難掩喜色的感覺,為何大太太會給人這樣的感覺呢?四姐兒不是在大家面前忤逆了大太太的意願,要嫁去陳府嗎?
這會兒大太太又高興起來了,莫非事情有變?
心裡琢磨著事,但錦瑟面上可沒耽誤一點功夫,一直笑著跟大太太點頭,其實無非就是那些老話:你們去到侯府要注意禮數,要懂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大太太見著錦瑟時不時的點頭,還以為她聽得極其認真,心裡一陣滿意,七兒這孩子果然很懂事。
罷了,帶她去侯府就去侯府吧,也不是第一次帶去了,上次她對四兒的做法雖然驚險,但不至於失禮,也因得七兒在,他們蘇府的臉才沒被四兒那個不長腦的給丟光。
大太太心裡委實開始厭煩起四姐兒來,只是這一點她還暫時沒有意識到。
這次帶過去的兩個小姐兒都是不用她操心的主兒,三兒和七兒若是撇開位份不說,拿出去是隻有被人稱讚的份的。
不過啊,還真可惜了她們倆的身份,不過大太太心裡也有些懊悔,這三兒是沒得說,四姨太還在,她無法插手。可七兒是沒了姨娘的,她那時為何就不眼力尖點兒,發覺七兒這塊璞玉呢?
若是那時候就知曉七兒的性子,她定讓大老爺點個頭,把七兒收到她的名下,這樣好歹七兒的身份就不會再成為她的尷尬了。
不過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大太太也明白。
當然俗語說得好: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大太太有得是時間,而且現在七兒還小,還是先忙完三兒和四兒的婚事,再好好打算。
現在的大太太其實也不算放棄了四姐兒,她知道四姐兒的性子,認準了的事就決計不會改變。
而且大太太託人打探了陳府長子的底細,讓她還挺吃驚的是原來陳府長子不似表面上的那般浪蕩,而且究其原因,也是陳府內部的事兒了,大太太也未多打探,畢竟她自個兒猜著應該不是什麼說得出口的原因。
不過她原本擔憂的就是陳府長子的性子,既然陳府長子性子沒有問題的話,那她也由著四兒去吧。
不過大太太忽略了一點,為何陳府長子之前的娶進門的那些妻子不是瘋了,就是死了。
人的性子是說不準的……
為了四姐兒的婚事,兜兜轉轉了那麼久,暗地裡也做了不少事,結果誰知道還是要嫁去陳府。大太太心裡安慰著想,或者說四兒和陳府長子是有緣分的吧。
就像她當年和大老爺一樣,無論怎樣都要在一起,雖然兩人現在越走越遠,但是當年的那些美好感覺是永遠刻在她心裡的。
看得出,陳府長子是對四兒有意的,不然也不會府裡這好幾個小姐,他偏生就只看上了四兒。想到這,大太太又有些自豪,她生的女兒就是比別人耀眼。
“母親?”三姐兒見大太太半天不說話,有些疑惑的出生喚著她。
大太太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的三兒和七兒,一大一小。大的就溫婉可人,舉手投足都透著股秀氣,許是身子不好的緣故,那股子病態美也給三兒添了幾分憐惜;而小的倒是因為年齡的緣故如那剛剝開的嫩筍一般,整個人水水嫩嫩的,雖是如此,但七兒眼神裡透出的那股子堅毅,讓大太太滿意非常。
他們這蘇府裡的女子雖不說是君朝裡最美的,但個個都絕對是性格鮮明,各有各的特色。
這時三姐兒突然大咳了幾聲,錦瑟手快的扶著三姐兒,幫她拍著背,順著氣。
過了一會兒,三姐兒才緩過來。
“三兒你沒事吧?”大太太問著。
三姐兒抬起頭,手背在後邊,柔弱的笑笑:“沒事兒,只是剛剛喉嚨有些癢,咳了幾下就沒事了。”
站在身後的錦瑟卻一下子瞄見三姐兒手裡的絹帕,上面有著星星點點的血跡。
她腦袋一陣眩暈,趕忙走到與三姐兒平行的位置。果然她還是見不得血的……
不過,三姐兒身子又不好了嗎?這會居然咳出血來了?
那明日三姐兒能去得了侯府……?
錦瑟不禁擔憂的看了眼三姐兒,三姐兒感覺對錦瑟的目光,回望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大太太突然開口說今兒老太太也取消了眾人的一齊用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