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太太有些失態的抹了把淚,低著頭岔開話題,也不再說大老爺的事:“媳婦明白,就像四兒一樣,媳婦是多麼想她能有個好歸宿。”
老太太繼續勸道:“話也不是這麼說,那陳府長子我派人去查了,雖然精神有點兒問題,但四兒是極像他原來那個相好的。”
大太太一愣,“此話當真?”
老太太笑著道:“你還不信我了?四兒不也是我蘇家的人嗎,我會害了她?”
大太太這才舒了口氣,“只希望陳府長子能真的對四兒好。”
“而且四兒這一嫁過去陳府,我們蘇府和陳府的關係又能好點兒,總歸陳府的大老爺是又文上頭的人。”老太太又道。
大太太點了點頭。
“這回了府後才發覺我真是老了,力不從心,這次要是沒了你這個幫忙的,只怕孩子們的婚事我也無從下手。”老太太笑著道。
大太太忙搖搖頭,“母親只是不插手罷了,若您真要做的話,哪件事不會妥妥當當的?”
老太太卻是收回了笑臉,定定的看著窗外,許久後才輕輕的說了一句話:“這一世,我就一件事沒做妥當……”
過了一會兒,老太太臉上露出了倦容,大太太便告退了。
出了德園,大太太想了想,對侯在德園外的傅媽道:“隨我去看看四兒。”
傅媽高興的應著,大太太總算是原諒四小姐了。
主僕倆一齊往四姐兒住的竹園走去,剛走到竹園門口,便聽見一陣鬧騰的聲音。
“啪”
“四小姐,您彆氣了”初春忙拉著四姐兒,四姐兒正一臉的怒容,手裡拿著個精貴的瓷瓶準備接著往地上砸。
“讓她砸,把這一屋子的東西都砸光。”大太太站在屋子門口,一臉的平靜。
“母親……”四姐兒見到好多日不曾過來的大太太,一下子脾氣消了一半,初春忙眼疾手快的把那瓷瓶從四姐兒手裡拿回來放好。
“怎麼還在鬧脾氣?我以為你已經懂事些了。”大太太有些失望,大老爺已經不太搭理她了,她本來看著四兒這幾天安安分分的待在屋子裡,還以為她轉性了,可今兒一見,四兒卻還是這樣子。
四姐兒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母親。”
大太太冷哼一聲,“是不是因為昨兒三兒被留在侯府,今兒七兒又被皇上特許去給皇太后賀壽,你心裡就不平了?”
四姐兒一時語塞。
大太太見四姐兒那模樣,心裡也有些不忍,總歸四兒還是她的心頭肉,很快又要嫁去陳府,只怕以後難得再像現在這樣想見就見了。
“我也不是責怪你,只是畢竟你要嫁人了,不再是小娃娃了,懂嗎?”大太太語氣柔和了許多。
四姐兒低著頭,道:“四兒明白。”
頓了頓,四姐兒又道:“母親是不是原諒四兒了?”
大太太苦笑了下,“說什麼原不原諒,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能氣你什麼。”
四姐兒這才抬起頭,臉上帶著釋然的笑意。
“好了,讓初春初夏好好收拾下屋子,你若是在屋裡無事做的話,就去看看你老祖母,四處走動走動,也別把自己悶壞了。”大太太囑咐著。
四姐兒乖乖的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大太太便離開了竹園。
等大太太一走,四姐兒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憑什麼?這是憑什麼?三姐兒和七妹妹,兩個都是庶女,怎麼就那麼招人待見?反倒是她這個嫡女,落得這種下場。
四姐兒越想越氣,把初春放號的那個瓷瓶又拿了過來,狠狠地砸在地上。
她絕對,絕對不會讓三姐兒和七妹妹好過的
四姐兒在這氣得肝腸寸斷,而錦瑟卻在菊園的暖閣裡悠然的泡著澡。
嵐胭站在錦瑟身後,木桶的水只要涼一點兒,嵐胭便會添些熱水進去。
本來伺候七小姐沐浴的事是她和歆堯兩人一起負責才是,但歆堯姐姐也不知為何,死活都不願意過來,還推說什麼身子不舒服。
“七小姐,歆堯姐姐真的很奇怪。”嵐胭還是對錦瑟說出了她心裡的想法。
錦瑟微微一笑,“哪兒奇怪?”
嵐胭頓了頓,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起。
錦瑟便笑了笑,道:“其實歆堯從來沒有變過,變的只是我們自己的感覺。如果你覺得誰變了,和以前不同了,那變的人不是對方,而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