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應曉寒心裡道定是那霍去病又來了,滿身歡喜的跑去開門,傘都沒打。
“曉寒。”傳來的是熟悉的聲音,但並非霍去病。
“錦懷?怎麼是你?”應曉寒道。
“是我。聽說你發達了,特來拜訪。”徐錦懷的語氣冷若冰霜。
“怎敢怎敢,錦懷兄的事情辦的如何了?”曉寒見錦懷口氣不對,自己也無心多客套。
“你進宮時候可曾聽到有人提起過韓嫣?”
“倒是沒有。”應曉寒如實回答。
“那霍將軍可曾和你提起過?”
“也沒有。”
“這就對了。”
“怎麼?”
“韓嫣早死了。”
“什麼?!”
“呵呵,是被王太后賜死的,自殺。”
“那現在怎麼辦?豈不是死無對證?”
“他弟弟——韓說尚在,我到了韓府,說明來由,韓說便來見我,留我在府中住下。我想這事情多少可以靠他查出點眉目,但有件事情只有你能幫忙。”
“什麼事情?”
“從霍去病口中套出革詹家的底細,越多越好。”
應曉寒大吃一驚:“這事怎麼還和革詹家有關係?”
“我查到的情況就是這樣的。”徐錦懷此時言語中多出一絲情慾的味道,手伸向應曉寒的胯下,“若曉寒兄肯幫小生一忙,小生可為曉寒兄效……”
“放手!”應曉寒打掉他的手,不讓他繼續那淫褻的動作,“你不是我認識的徐錦懷。”
“呵呵,怎地不是,”徐錦懷笑得刺耳,“曉寒兄不喜歡這樣?韓公子可不象你。”
“你……就是這樣讓那個什麼韓說提供你情報的?”應曉寒心裡漸漸燒起了怒火,“到底是什麼讓你變成這樣?”
“我家已經被盡誅了——成都傳來的訊息,連已經改嫁的母親都未能倖免,”錦懷的聲音不再如先前般令人作嘔,但依舊尖銳,“是你,你會不想盡一切辦法生存下來去尋找仇人嗎!”
“……”無法感同身受,沉默了陣,道:“但也不能放棄自己的自尊!”
“盡是說教!”錦懷喝道,“我從小就唸聖賢書長大,學的是孔孟之道,做人講究仁義。可如今落的個什麼下場!若光是感嘆‘悠悠蒼天,此何人哉’就可以讓家人復活的話,我必日念至口不能出聲!聖人,聖人之言又怎麼樣!聖人都是家破人亡的麼!我不是聖人,我看不透!殺人者償命,古來法之!何況是我徐氏整整一家的人命!”
應曉寒無言以對,只是愣愣地道:“錦懷,你變了。”
“是,我是變了,為了生存和復仇不惜出賣掉自己的一切。我不是那個被你親一下就會害怕到哭的徐錦懷了——可是你呢,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呢。應曉寒,你不過是霍去病養的一條狗。”
應曉寒憤怒,想反駁。可卻發覺徐錦懷講的似乎又句句在理,無從辯駁。
“我走了,不幫忙就算了,我倆從此路人。”丟下一句話,徐錦懷走了。
許久,等渾身冷到不能動彈時,應曉寒才發現自己一直杵在雨中,從未打傘。
第廿一章 金人
狗,一條狗。
這句話想當年那把匕首一樣深深扎進了應曉寒的心臟,而無力拔出。
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不會哭了。眼眶再疼,眼淚始終流不下來。
第二天,應曉寒發燒了,模模糊糊地躺在床上,腦子很亂。過去的事情想胃裡的酸水不斷地往上泛。不管自己願意不願意想起的事情,全都被自己一股腦地吐了出來,帶著陳年的酸臭。
他又見到了當年那個匈奴男子,帶著猥瑣的笑容,將他的全身綁得都是絲絲血痕。他掙扎,但卻讓痛苦更加清晰,繩子深深地陷在自己的膚肉內。
要想辦法逃走啊……不能給將軍添麻煩……
“你就是那霍去病身邊的小信吧,長的還真不錯。”有些生硬的漢語,從這個匈奴人的口中道出。應曉寒想吐。
“哈哈……我不是小信……你們抓錯人了……何況霍將軍必然以國為重……如昔之樂羊……匈奴人必定是打不倒我大漢的,做你的大頭夢去吧……”
“媽的,小兔崽子嘴還真賤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處境?老子隨時都可以要你的命!”
馬鞭,狠狠地落在應曉寒身上。衣服被抽開了,身上火辣辣的,但卻感不到疼痛。沒有喊叫,只是緊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