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兵做什麼用的?擺設用的?”
“李大人……你……”應曉寒恚怒,一拍馬股,追著霍去病就過去。身後是李息不冷不熱的勸阻:“應護軍啊!你一個護軍去那裡做什麼?唉!”應曉寒不理他,料定他不會追來。
“霍將軍!”應曉寒高呼。
前方的霍去病聽到,可沒有停馬,只是大聲道:“應曉寒你給我回去!”
“我來幫你!”
“……你那點功夫只能幫倒忙!”霍去病還是沒有停馬,繼續向前,“回去!再不回去當你違背軍令處置!”
“等此亂平定,悉憑將軍懲罰!”應曉寒還是不管。加快了馬速,離霍去病越來越前。
“好……你說的……且放你幾個時辰。”霍去病扭不過應曉寒,“跟我來!”
“小霍,要怎樣?”應曉寒問
“殺掉譁變計程車兵,能殺多少是多少。”
“什麼?”應曉寒以為自己聽錯,“殺掉他們?”
“有違軍令者即斬,兵家常理。”
“……”應曉寒不說話了。
“這裡離匈奴的部落很遠,若是他們逃走,則定是一路上燒殺搶掠才得以為生。先不說漢人和匈奴人孰貴孰賤,一條人命重要,還是好幾條人命重要?”霍去病的聲音還是沒有很大的情緒波動,平穩而沉靜,“那兵冢,我帶你見過,你應該記得。”
“我知道了。”應曉寒抽出了劍。
“還有,”霍去病看著那如螞蟻樣的人潮離他們越來越近,“在這裡,你只是一個工具,不要把對方當人看,更不要把自己當人看。”
應曉寒點頭,算是自己明瞭。
鐵劍。和對方的叫不出名字的兵器相互碰狀,發出火花,既而濺出血液。此課的應曉寒知道什麼叫腥風血雨什麼叫神靈塗炭什麼叫草木皆兵什麼叫你死我活。
殺掉他們。我是一個工具。我不是人。毋須自責。要活下來,答應過霍去病的……死生契闊,與子成說。我們約定過的。
沒錯,不能比他早死,一定要活下來,要活下來!
但是,應曉寒終究是應曉寒,他習武只有數月而已。
那銳利的兵器不知什麼時候直直地放在了自己的面前,喝馬停下來不及。
時間停頓。
不能死!不能死!應曉寒的腦子拼命對自己喊著,但身體不聽使喚,僵在那裡。
二尺。一尺。
快停下來啊!停啊!
十寸。七寸。
停下來!
五寸。三存。
停下來……
停不下來了吧……應曉寒閉上眼睛。
“哐!”有什麼東西被擊飛了。應曉寒睜眼,霍去病氣喘吁吁地站在自己面前。倒下的是一具匈奴屍首,手上沒了兵器。
“我說了,你是來幫倒忙的……呼……不過武藝比先前倒真是長進不少……是可造之材……呼……”霍去病勉強地笑著,大汗淋漓。
“還有誰要逃的!就是這個下場!”霍去病一手用劍指著剛才那具屍骸,另一手向周圍空畫了個圈,遍地的紅色,殘肢斷臂密密麻麻地臥在地上。
沒人再敢做聲。
“四十人一排,速速排開!”
地上新血未乾,隊伍已經整頓完畢。
霍去病走上前,一排排地審視。
走到第六十七排,霍去病突然停下。
“公孫將軍,好久不見。”
隊伍裡站著個穿著匈奴兵服的漢人。
那人便是原先應被處死,卻又輕判成貶為庶民的公孫敖。
公孫敖看著霍去病,一臉陰沉。
第廿八章 平亂(下)
這人就是公孫敖?不過也三十多歲的光景,左耳下有道不深不淺的疤,很一般的樣子——但一個漢人再一般,在一堆匈奴人中還是很乍眼的。
“哼,霍將軍……”他沒有看霍去病一眼,望著遠方。
“公孫將軍……不,公孫先生,你還是自己來解釋一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吧。”霍去病自顧自的講,也不搭理他。
“我?我一介庶民的行動難道還要驚動將軍您麼?”語言裡滿是嘲諷,“小的成了平民,妻兒都走了。沒有飯吃,想著自己什麼都不會只會打仗,便來投靠匈奴,有何不可?我不是霍將軍,好生威風,知道我的兵給人殺了也不來通報我一聲……”
“閉嘴!霍將軍又不知道你的軍隊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