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在這種熱鬧之下,自己的心,卻空落落的孤寂?蘇絕啊,我已經愛你愛到這麼深了麼?
幾乎每個僕人的臉上都透出了笑意,他掛起文雅而淡漠的標準式微笑。他的痛,這些人又怎麼會明白,自己,只能是在黑暗中舔著傷口,可悲地微笑。
而不知在何處的你,知不知道這種感覺呢?
這麼一想,就又想起初識蘇絕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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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還真是可悲的微笑阿。”蘇絕不屑地抬起下巴,“這種廉價的笑容,真讓人難受,既然不想笑,幹嘛還要強,顏,歡,笑,啊!”其實心裡卻是在拼命忽略掉見到這個笑容時候的震驚,以及心中一閃而過的愛戀。
“……你這人還真有趣啊,什麼叫做‘強顏歡笑’?”雖然是擴大的笑意,卻是依舊未達眼底,而心中對這個穿黑衣的冷冽男子的震驚差一點就使他維持不了這樣的自己早已厭倦的笑意。
“虛偽的人啊。”
“嗯?”
“你自問真的想要笑麼?不想笑就別笑,難看死了。”
“……”
“……”
兩人就這樣久久站立地對峙著,正是桃花飛舞的季節,落得兩人一身的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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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掌聲與歡笑聲,他和白莫梨拜了堂,成了親,看到自己的同僚們或真心或虛假地為他高興,向他道賀。而他,端木然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在這熱鬧的氛圍中,他卻從心底感到一種冰涼,他終於明白了,這種孤寂,叫做情。
他記得小時候,偷聽娘對姐姐說:“千萬不要愛錯人,感錯情,若是發現錯了,定要轉身離開,否則,定會傷得體無完膚。”他的娘是這樣的一個錯誤,錯愛了他爹,而他姐姐,很早就被那個父親害死,所以,他恨那個是他父親的人。
而現在,他中了一種毒,一種名叫情的有毒且致命的毒,待到發現時,為時已晚,毒已經深入骨髓。即使會分別很久,依舊會止不住地思念,那就是情毒病發的症狀。
4?原來自己從未擁有過
梧桐樹下桃花飛 上部?從糾結開始 4?原來自己從未擁有過
作者:紅纏
即使入了洞房,那鋪天蓋地的殷紅色映入眼簾,他眼前的,依舊是蘇絕那冷冽又虛無的身影。他雙手輕顫,揭開了大紅笠簾。
一切都會過去。
他想。
可映入眼簾的卻是哭得一塌糊塗的白莫梨。他定了定神,問他的娘子發生了何事。得到的答案,讓他不禁感到可笑,是不是,上天故意的愚弄?
“段先生,莫梨求您一事,望你能寬宏大量放我一條生路。我想悔婚,我心中已有所屬。若先生放過莫梨,感激不盡;若是不願,那奴家,只有自盡一條路。”
說罷,長長的睫毛半闔,輕輕的抖動,投下一片陰影,彷彿是等待宣判的人,心中極度的不安。
顫抖著的女聲終於將段木然拉回現實,他的眼前,只有白莫梨懇求的臉,那張忐忑不安的臉,精緻,卻帶著濃濃的悲慼。可是卻是那麼膽怯又勇敢,讓段木然心悸不已。眼前又浮現出一個冷冽而精緻的臉。
莫非他終將孤獨?
不知怎的,卻產生了這個疑問。
“不要慌,讓我見見你心中的良人罷。”他柔聲說道。
本來他對白莫梨就無甚情意,他只感到好奇,是誰,讓這位心高氣傲的公主如此傾心,是誰,能在高牆深瓦之中與公主海誓山盟。
“……”她猶豫了,貝齒咬下唇瓣。正是這時,從簾後走出一位清秀的女子。
她穿著丫鬟服裝,估計是一隨嫁丫頭的身份混進來的,因為有一種人,一看見就知道是小姐,是天生的氣質。這樣的氣質,都讓段木然懷疑,他們家是這麼好進的麼,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姐也能大搖大擺地闖進來。在她身上,全找不到一絲女兒家的羞澀,英氣勃勃。雖是那雙藍盈盈的如水般的眼眸,純淨得找不出一絲雜質。
“是我,莫梨喜歡的人,是我。”
聲音不大,但是足以讓一向不動聲色的段木然挑起修長的眉。
從未曾想過,同性這樣的愛情,暴露在陽光下,沒有一絲遮蔽物會怎樣。
即使已經很喜歡很喜歡對方,卻依舊不敢。
那種世俗的目光,不敢去迎接,不想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