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花玥回過頭來,眼神疲憊而清亮,“我決定回來反擊,是因為有人聯絡了我。”
“有人……”我眨眨眼睛。
花玥點點頭:“末夜。洺族的王。”
23 禮物
作者有話要說:開始忙起來了,更新速度大概會慢一點,我儘量一週兩更,大家多多鼓勵啊。
暖冬,似水閣,楓葉如墨。
在床上連續躺了好幾天,虛脫的身體終於一點點好轉。
待到可以下床的時候,離珏給了我一對柺杖,他抱歉地說這個敏感的時間段大家都不方便外出,所以沒有辦法替我弄到輪椅。
我接過柺杖。
那顯然是用硬木樹幹一點一點削出來的,表面光滑而平整,高度也除錯得很舒服,一看就知道是有人花了不少時間替我做的。
心裡暖暖的,我說,我很喜歡。
恩,我並不要求什麼,柺杖其實就夠了。
拄著柺杖能夠到處行了。
走出房門才發現,原本花玥身邊金、銀、銅、鐵四個隨侍如今只剩下金一個人。似水閣幾乎與外間隔絕,於是花玥大人、離珏和我的所有飲食起居,都由金一個人承擔起來。
金看到我,和我打了個招呼,抹抹頭上的汗,繼續工作。
他坐在門外的小板凳上,弓著腰,正費力的刷著鍋子和炊具,汗水從他通紅的臉頰上滾落,滑進單薄的衣衫裡。他的身旁,是剛剛揹回來的木柴,還沒有來得及劈。
只不過14、15歲的年紀,失去了夥伴,小小的身子卻已要承擔起多人的重活。
我看著,忽然有點酸。
很多事情在轉瞬之間倉惶變遷,瑰族被滅,我一直身處世外,直到現在我的感受才突然強烈起來。
我突然想到花玥。
從他的臉上,我看不到太多的悲慟,那不代表他不悲慟。花玥本是錦衣玉食,天之嬌人,如今卻只能粗茶淡飯、隱居度日,那種痛苦,他只是不說而已。
責任,這兩個字本就沉重……
眨眨眼。
我慢慢走過去,坐到金旁邊,將柺杖放到一邊,拾起斧子說:“我幫你吧。”
“這……,宿鳶大人,這些粗活我來做就可以了。”金慌忙擺擺手,“花玥大人囑咐您好好休息,要是被大人看到……”
“不用那麼緊張。”我淺笑著打斷他的話,“反正我也無事可做,花玥大人不會知道的。”
我只是,希望能分擔一些責任,一起熬過去……
“謝謝。”金看看我,突然舒心地笑了起來,露出兩顆深深的酒窩。
我別過臉,一斧頭砍在木柴上,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那夜的小強。
從那天起,我總是幫襯著金分擔掉一些“家務事”,洗衣服、洗碗、劈柴、凡是我能做到的,都默默地完成它。
花玥每天晚上都會來看我,常常已是夜深人靜。
白天,他一直忙著練功以及與離珏商量反攻的策略,我們基本碰不到面。
晚上,他總是會悄悄地進入我的房間,在我的床前靜靜地站一會兒,也不說話,替我掖掖被角,然後再靜靜離開。
月華灑在他的背影上,那麼清瘦,拉長一道孤單的影子。
風吹黃昏晚,月出天幕暗。
天階沾露,紅葉香殘玉簟寒。
晚餐已過,我幫著小金洗了碗碟,便回房休息。
時辰尚早,零星一點睡意,我解了外衣,端坐在臺桌前,鬆開黑色髮帶,將頭髮披散下來,慢慢地理順,晚風吹起髮絲隨風輕揚,一天中最愜意的時刻。
門外有人扣門。
“請進。”我轉頭,淺淺揚唇,“離珏大人,是你啊。”
“還沒有睡?”離珏走進屋子,神色裡帶一點深邃的笑。
我點點頭:“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問,離珏很少在晚上來找我。
“不是我找你,是花玥大人找你。”
“是嘛。”我眨眨眼,伸手去取柺杖,“我馬上就去。”
離珏一手止了我的柺杖,彎腰打橫抱起我:“不用柺杖了,我抱你過去。”我“哎”了一聲,他已抱著我折返出門。
風吹起夜晚的輕藹,縹緲般浮在氤氳的半空中。
晴朗的夜,蒼穹特別高。
漫天繁星如螢。
離珏橫抱著我,走過落滿紅楓的草坪,走到紅楓樹下,將我輕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