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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丹的最妙之處,便在於一語雙關。

而王維的詩在匠心獨運的同時,韋陟的楷書無疑也極其出sè,他是揮灑自如,一氣呵成,極美的字中蘊含著他的高貴冷豔,倒也契合那紅牡丹的地位,後面兩句,韋陟更是體會到了王維的匠心獨到之處,寫出來卻在高貴冷豔之餘,有一絲溫婉閒愁,讓在場的一些同樣工於書法的文人,見獵心喜。

其中便有那崔宗之,他原本表面上謙讓了一番,卻只是為了不讓王維為難而已,若韋陟寫出來的書法入不得他眼的話,那他以後絕對要找回場子,但此時他這樣的心思卻消散的一乾二淨,反而覺得這韋陟有傲氣的資本,能與這樣的世家公子結交一番,卻也是趣事。

此時眾人還沉浸在整首詩的jīng妙之中,一時間全場依然顯得比較安靜,但誰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人首先打破這樣安靜的氛圍。

此人卻是吳道子,只見他那因為出身貧困吃了好多苦、苦盡甘來而略顯蒼老的臉頰上帶著極其激動的神情,彷彿靈感爆發一般,他對王維說道:“王公子,我突然想畫一朵紅牡丹,兼具花與美人的特點,不知可否將此詩錄於我的畫上?”

一般名畫上都有妙詩相配,便如寶劍配英雄,紅粉贈佳人一般,而這個時候雖然沒有什麼版權說法,但對有名詩詞的歸屬還是非常講究的,抄襲可是非常嚴重的一件事,一旦被發現,那名聲、人品都要臭掉了。

王維臉上依舊顯得非常沉靜,給人的感覺就是不驕不躁,極有氣度,卻不知此時王維心中那種爽感是多麼強烈,這位吳道子是什麼人物?

雖然此時吳道子才剛剛成為宮廷畫師,但縱觀整個歷史,將其稱之為唐朝最偉大的畫家也不為過,而後來更是被人封為“畫聖”,被民間畫工稱為“祖師”,能夠被這麼偉大的畫家求得將自己的詩錄在他的畫上,這簡直就能讓王維憑藉這一首《紅牡丹》而名垂青史。

若是吳道子的《紅牡丹》能夠有幸流傳到後世,人們在品鑑這幅畫時,免不了要研究王維的詩,不過王維的激動平復的很快,因為他轉念一想,自己本來就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詩佛”,還在開元天寶年間被尊為“天下文宗”,自己也無需對吳道子的請求大驚小怪。

於是王維點了點頭,卻是表現出一副榮幸的樣子,畢竟他此時才初露頭角,與吳道子這樣的大畫家無法相比,他淡淡道:“如此甚好,多謝吳供奉抬愛,不過王某有個不情之請。”

吳道子這時無比急躁,顯然他此時靈感上湧,想馬上回去乘著靈感動筆,而他靈感的源泉,無疑便是王維的這首詩,於是他略顯焦急的說道:“王公子請講。”

王維保持著尊敬的說道:“聽聞吳供奉jīng于山水畫,而王某恰巧喜愛山水畫,但技藝不jīng,卻不知吳供奉能否指點一二。”

吳道子將急躁壓抑下來,輕撫鬚髯,心中卻對王維的尊敬表現異常滿意,他本來就受夠了世家子弟那種暗中的不屑,這時卻發現王維這個才華橫溢的名門公子向他求教,心中的得意就別提了,他極為豪邁的說道:“摩詰若有什麼疑問,可隨意來找我。”不經意間,連稱呼都變得更加親近了。

王維心中欣喜,能夠得到吳道子的指點,那他的畫技再上一層樓簡直毫無懸念,要知道,吳道子在歷史上,可還有一箇中國山水畫祖師的名頭。

這時吳道子也顧不得提前離席的無禮,一心只想著將這《紅牡丹》畫出來,再想到這筵席上也沒有與他屬於一個圈子裡的人,這次來純粹是看賀知章的面子,他有寧王在他的背後,卻也不用怕岐王。

於是他向在場的所有人一拱手,道:“剛剛摩詰的妙詩一首,讓吳某靈感大增,忍不住想要趕快提筆作畫,吳某先行告退,失禮了。”

吳道子大步離去,卻是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舞臺上的那位名伎紅牡丹,卻在恍然間覺得,王維的這一首詩,簡直真正寫出了紅牡丹的靈魂。

吳道子的離去,終於讓不少人從意境中回味過來,卻聽到文壇大佬張若虛以一種“一代新人勝舊人”的悵然語氣讚歎道:“沒想到王小郎這一首詩居然能讓吳供奉靈感大發,而若沒有崔家公子的拍案叫絕,老夫一開始也沒有反應過來,不過細細品味之後,老夫對王小郎的匠心獨運,實在佩服,今rì宴中的有這一首《紅牡丹》,足可流傳青史。”

張若虛這個評語一出,頓時讓所有人都jīng神一震,這個評價實在太高了,剛剛張若虛對崔顥的《岐王席觀jì》雖然也讚揚了一番,卻沒有對王維這般流露出如此溢美之詞,更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