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還是一如既往的直腸子。
“嘿嘿”熊開山最多話語,就是傻乎乎的笑著,傻笑中透露著憨厚,憨厚中飽含著真情。
葉揚嘴角浮起了一點弧度,像是對那些面孔打招呼,可是雙目之中的淚水,無聲無息的流淌著。
“咦,這裡有個人”
忽然一陣吵雜的腳步聲傳來,有人發現了葉揚,發出了一個驚詫的聲音。
“天啊,這個人好慘啊,渾身都被砍爛了,到現在還睜著眼睛,還真是死不瞑目啊”一人驚歎道。
“靜說些傻話,要是你被砍成這樣,你瞑目一個我看看”另外一個人沒好氣的道。
“真的是太慘了,你看看死都死了,還在流眼淚”一人嘆了口氣道。
“看來你不光說傻話,還說屁話,你家死人能流眼淚,他分明還活著,愣著幹什麼?罵你還不服氣,還不趕緊稟報大小姐”另一人怒道。
葉揚的身邊圍著幾十個人,但是葉揚依舊如同沒有察覺一變,雙目無神的看著天空。
“既然還活著,那就救一下吧”一個清脆如同出谷黃鶯一般的聲音傳來,雖然聲音有些冷漠,不過依舊悅耳動聽。
“可是大小姐,我們急著趕路,會不會被主人責怪啊”一人有些擔憂的道,顯然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妥。
“按我說的做,出了什麼事,由我負責”那個大小姐,冰冷的聲音傳來,夾雜著一絲不悅。
“是,大小姐”那人聽出了大小姐的不悅,不敢在說話。
“小三小四,你們愣著幹什麼,大小姐的話,你們沒聽見嗎?像個木頭一樣杵著幹什麼,還不把他抬到車上,一點眼力見沒有”那人見大小姐走了,將一身怒氣撒到了別人身上。
那個被稱呼為小三小四的人,正是先前發現葉揚的兩人,兩人一聽無不心中暗罵“麻痺的,算老子倒黴”
葉揚被抬到了一個車上,一個年紀看上去五十幾歲的男子,輕輕將葉揚的衣服撥開,看到身上傷勢,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傷口已經不能叫做傷口了,因為你看不到任何的傷口,只能看到一大片的被剁爛的肉。
渾身上下,連一塊好的地方都沒有,除了眼睛外,幾乎都是一片血肉模糊。
那個人顯然是郎中,看了半晌,強忍著頭皮發麻的感覺,將一種乳白色的藥膏塗抹在葉揚的身上。
那藥膏一接觸葉揚的身體,如同開了鍋一般,發出一陣白煙,聲勢嚇人。
“年輕人,要是忍不住就喊出來吧,要不咬個毛巾也行”
那個郎中剛說完,看了一眼葉揚,發現葉揚沒有任何表情,呆呆地看著車頂。
“不要太逞強啊,剛才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一旦藥膏塗邊全身,那種痛楚可不是人能夠抵擋的”
那郎中好心勸解道,可是見葉揚就像沒聽到一般,只能無奈地搖搖頭,繼續塗抹。
不過讓他吃驚的是,葉揚始終一動不動,就連眼皮都未曾撩撥一下,這不禁讓他心生佩服。
他手中的藥膏是有名的珍藥,對於外傷有奇效,不過痛楚也是奇大,讓人無法忍受。
本來他手中有更好的藥,不過救助一個陌生人,就用上等好藥,誰也不會幹的。
將藥膏將他身體全部塗抹了一遍之後,那個郎中將葉揚如同木乃伊一般包裹過起來。
靜靜地在車中呆了三天,葉揚只感覺到車子一直晃動,應該是向某個地方前進。
不過他一點都不關心這些,他的腦海之中迴盪的全是那些畫面,那些畫面一浮現,便如同萬蟻噬心一般。
相比外在的痛楚,根本讓他無法產生一絲波動,三天過後,郎中又來了。
輕輕地將葉揚身上的布條拆開,露出下面的面板,那郎中大吃一驚。
按理說三天的時間,只會讓葉揚的傷口內部緩緩癒合,此時應該換上修復面板的藥物。
可是如今的葉揚,傷口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面板光滑如玉,別說是傷口了,就連疤痕也沒有留下一個。
直到將葉揚身上所有布條全部拆開,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這樣的恢復速度,他從來沒見過。
給葉揚換了一套衣服,那郎中這才有機會認真的打量一下葉揚。
劍眉飛揚,朗目如星,一頭詭異的白髮散落,讓他充滿了野性的魅力,就連那郎中也不禁心中暗喝了一聲彩。
不過葉揚一聲無神的眸子,給他英俊的外表打了極大的則扣,顯得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