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6部分

個人,楊樹林問售貨員能不能再去庫房找找,售貨員說,這書真的有那麼好嗎。楊樹林說,確實不錯,尤其是一篇叫《我眼中的北京》的文章,很值得一看。

最後還是楊樹林還是隻揹著九本書回家,覺得很愧對第十個人。回到家,楊樹林說,少一本怎麼辦,要不我出去影印一下吧。

楊帆說,打住吧你,這又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當人家那麼稀罕看啊,人家那是恭維你呢,別說兩句好聽的你就沾沾自喜,不知道姓什麼。

楊樹林說,至少他們孩子的作文沒出版過吧。

楊帆說,你也太把這個當回事兒了吧,按說你也快五十的人了,應該經歷過一些事兒啊,怎麼還這麼輕浮。

楊樹林說,這你就不懂了。

吃飯的點兒到了,人陸陸續續地來了,坐下就開始吃喝,似乎並不是為了祝賀楊帆,而是專程來吃飯的,但楊樹林很開心,滿面春光,拿著酒杯和人碰。

楊帆吃了一會兒,覺得彆扭,就說有事兒,要出去。楊樹林說,你再吃點兒吧,陪著說會兒話。楊帆看著楊樹林臉上的笑容和一桌人的酒態,很不舒服,心想,就不能給你這個面子,要不你蹬鼻子上臉,以後更得把個人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楊帆出了家門,門外能聽到裡面的歡笑聲,楊帆覺得楊樹林挺可憐的。在楊帆的記憶中,楊樹林很久沒有這樣高興過了。楊帆有些愧疚,覺得自己應該留下,應該給楊樹林這個面子。儘管這樣想,楊帆還是下了樓。

第十一章

二OO一年十月七日,中國男足終於實現了衝進世界盃決賽的歷史性突破。那天晚上,球場內外一片歡騰,人們積澱了四十多年的世界盃之情在這一刻迸發,中國足協副主席閻世鐸激動地宣佈:中國足球寫入了新的歷史。

楊帆上大學的時候,還不是每個宿舍都有電話,一棟樓只有一部,在一樓傳達室。一棟樓住了一千多人,他們的親友只能透過這一部電話找到他們,於是這部普普通通的國產電話機便肩負起不平凡的使命,從就職之日起,幾乎沒歇過,除了響鈴,便是攥在某個學生的手心裡,或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原本黑色的機身,現在都磨白了,因為有些人說話噴吐沫腥子,話筒說話那端已經有了異味,在意的學生打的時候,把話筒離鼻子和嘴一拃以上,喊著說。學校並沒有為此更換新的,除了保持艱苦奮鬥的作風外,也知道換了新的用不了幾天還得有味兒,所以仍讓這部電話機服役,二十四小時為學生服務。

有些家長知道想把電話打進來比打市長熱線還難,所以沒什麼急事兒就不打,而楊樹林卻有一種鍥而不捨地精神,自己在家待著無聊了,就以降溫了、颳風了、鬧流感等事件為藉口,打電話讓楊帆加以防範,但每次打的時候都佔線,於是楊樹林舉著話筒,不停地按重播鍵,導致該鍵磨損嚴重。四年後,當楊帆家換電話機的時候,這個鍵已經凹進去了,別的鍵還都鼓著。等到子夜或黎明時分,電話就打進去了。往往這時候,溫度都回升了,風也停了,流感改猩紅熱了。

楊帆經常在三更半夜被樓下的老頭透過傳呼器叫醒,迷迷糊糊地下了樓,拿起話筒,以為楊樹林有什麼事兒,楊樹林在電話那頭說,沒事兒,就是問問你幹嘛呢。

楊帆說,這個時候除了睡覺我還能幹嘛。

楊樹林說了一些讓楊帆照顧好自己的話。

楊帆不耐煩地聽了一會兒說,以後別在這個時間打電話,你不睡覺啊。

楊樹林說,我也想睡覺,可別的時間打不進來。

楊帆說,那就別打,電話費又不報銷。

楊樹林說,天亮了,我不是想囑咐你該加衣服了嘛。

楊帆說,那你就大半夜地打啊。

楊樹林說,不僅僅是這事兒。

楊帆說,還有什麼事兒。

楊樹林說,還想告訴你,晚上睡覺多蓋點兒,別凍著。

楊帆說,我在被窩裡睡得好好的,非讓我爬起來接你電話,凍不著才怪。說完打了一個噴嚏。

楊樹林說,那你趕緊回去接著睡吧。

楊帆說,下回沒事兒別打了啊。

楊帆半夜被電話叫醒的時候,並不是每次都不樂意,因為有時候陳燕會在這時候打來電話。陳燕考入北京的另一所大學,兩人的關係隨著年齡的增長有了進展,已逾越兩人當初在電影院做那些事情的階段。

高考結束的那個暑假,倆人的家長都不在家,楊帆和陳燕串門頻繁,不僅加深了接觸,也加深了感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