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到了她的髮鬢,落入旁人眼裡就像是情人間的耳鬢廝磨。崔衍都看的傻了,手握著韁繩愣在了馬上。
“放我男人走。”阿麥低聲說道,“別試圖做什麼眼色,看著我!”
常鈺青譏諷地笑了笑,低頭看著阿麥的眼睛,吩咐部下道:“放了那個男人。”
部下一愣,不過常鈺青的命令向來不能問為什麼,所以也不敢多問,把還在昏迷的張二蛋解開繩索,扔到了馬下。張二蛋被摔醒過來,見阿麥被常鈺青抱著,急忙衝了過來,卻被常鈺青的部下攔住了,冰冷的槍尖直指著他的喉嚨。
阿麥彎了彎唇角:“放他走,誰也不許跟著。”
“就這樣?”常鈺青輕聲問,“不用給他匹馬?人腿可跑不過馬腿。”
“那就不勞將軍費心了。”阿麥說道,她冷笑,當她是傻子麼?如果只是張二蛋一人怕是還能混出城去,如果一個南夏百姓騎了匹北漠的戰馬還能順利的出城,那守城計程車兵就都是傻子了。
張二蛋不明所以地看了看阿麥,可惜只能看到她露在披風外的早已散落的頭髮,連個臉色都看不到。不過還記得阿麥之前的吩咐,不管任務是否能完成,活著出去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所以便也沒有問,轉身隱入了小巷中,撿最近的路出城。
“你呢?不一起走?”常鈺青又問。
“不,我們慢慢地往前走。”阿麥低聲說道,話一出口不禁抽了口涼氣,手中的彎刀也跟著壓了壓:“將軍最好別再碰我的傷口,不然我痛一分必然會讓您跟著痛三分。”
常鈺青眉頭皺了皺,不再說話,腳跟輕輕磕了下□的夜照白,慢慢前行。他的傷口雖還不深,卻有些寬,血順著刀刃緩緩流出,溼了他的衣袍,可惜都被那寬大的披風遮著,看不出來,即便有些滴落在地上,眾人也均以為是那女子的傷口流出的,根本沒有想到常鈺青這樣的人會在一個女子手下受傷。
眾人雖對他的行為不解,也看出來有些不對勁,卻不知他是被阿麥劫持了。
夜照白認路,走到府前臺階處自動停了下來,常鈺青沒有下馬,冷靜地坐在馬上看著阿麥的臉色越來越白。她受傷在前,又是女子,肩上的傷口一直留著血,不用他做什麼,只需這樣拖延一會,她便會因失血過多而昏死過去。
阿麥心裡也很明白,所以她必須在昏死過去之前出城,估算著張二蛋應該已經出了城,是她該脫身的時候。其實,她讓張二蛋先走也不是隻為了捨己為人,她有著自己打算,如果讓常鈺青同時送他們兩個人出城,那必然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哪裡有強搶民女之後在送人家丈夫出城的?張二蛋一人出城,她再由常鈺青帶出城,可能就會穩妥一些,城門處的衛士見常鈺青帶著個女子出城,怕是連問都不問,只當是常將軍帶個女子出城遛馬了。
“請將軍現在獨自一人送我出城吧,不過最好還是別讓人知道是被我劫持的,我想將軍也丟不起這個人,是不是?”阿麥低低笑道。
常鈺青回答得極乾脆:“好!”吩咐了眾人一聲不準跟著,便撥轉馬頭沿著來路往回走。
眾人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裡,不明白常鈺青這聲“好”從哪裡來,更納悶為什麼到了家門卻又往回走。崔衍怔了怔,給了旁邊人一個眼色,帶著兩人在後面遠遠地跟了上去。
阿麥窩在常鈺青的懷裡,雖看不到後面遠遠綴著的人,不過光想也知道北漠人不是白痴,常鈺青這一連串出人意外的舉動必然會引人懷疑,若是無人跟著那才叫奇怪了呢。雖想到這些,阿麥卻沒說什麼,右手仍是緊緊地握住了刀柄,不敢鬆懈半分。面前的這個男人是有著“殺將”之名的常鈺青,她不過是贏在了先機,稍有不慎便會在他手裡粉身碎骨。
“勞煩將軍快一點,我血雖多,可也挨不住這麼流,是不是?”阿麥笑道,刀又輕輕地劃了下。
常鈺青皺了皺眉頭卻笑了,雙腿一夾馬腹,讓夜照白輕快地跑起來,說道:“我肚皮也沒這麼厚,還請夫人手下有點分寸,別真給我開了膛。”
逆勢
兩人一馬很快就來到了城門,守城計程車兵果然連問都沒問就放常鈺青出城。出了城門,常鈺青在阿麥的授意下放馬而行,速度一快,馬上難免顛簸,兩人的傷口都不怎麼好受。
阿麥的雙眉緊皺,汗溼的頭髮緊緊貼在她的臉邊,唇上的胭脂已成浮色,顯得厚重無比。
終究是逃不出去了麼?她直起脖頸掃了一眼馬後,目前還看不到後面跟著的人,是真的沒人追過來還是他們隱藏的太好?
肩上的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