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暗了暗,平日裡連蹭掉一塊皮都追著讓他吹,如今是不是更該……需要他的撫慰。
唇齒漸漸靠近,盛放的粉色薔薇帶著誘人的香。
真想一口納入唇齒,嚐嚐有沒有如蜜的甜味……
……
鎏金累絲鑲紅藍石三足燻爐點著龍涎香,香味細膩幽靜,嫋嫋白霧剛出燻爐便散入層層疊疊淡金色帳幔。
趙鄴睜眼觸到滿目的金黃,神魂還未從夢中抽離,片刻感知到被褥中的粘膩,劍眉蹙起,神色流出幾分厭惡。
常德輕手輕腳的守在帳幔外面,豎著耳朵聽著裡頭的聲響,見到了主子該起的時刻,悄摸掀起了小角,卻見主子已經站起褪了身上的中衣,麥色精瘦的背脊股溝,愣了愣,主子視線直直射過來才回了神。
伺候的久了,常德也懂得幾分趙鄴這個年輕帝王低壓的眼神。
魚貫入了內室,常德掃了一眼宮人正在收拾被衾,瞄到其上曖昧的痕跡,臉上閃過一個糾結不過的表情。
雖然猜想到主子心情低沉是因為又灌溉了夢中人,但每次再見這痕跡他都控制不住自個的情緒。
陛下到底是什麼毛病!?
先帝還未去的時候,還是太子的趙鄴就到了該娶妻的年紀,王家怕趙鄴尋得力的岳家當靠山,百般阻擾,畢竟不是親子,先帝也是一副任由王家阻礙的意思。
後來先帝去了,趙鄴登基成了新帝。他這身份雖然改了姓進了皇家族譜,但卻算不上名正言順的秦家子孫,三年孝期一過本以為他就要從權臣中挑出一個可靠的娶其女。
可這都過了半年,也沒見有半點動靜,就像是怕了王家似的,後宮別說嬪妃,連宮女也為見他收用。
要說這是因為怕了王家,常德一個內侍都看的出來,從做出的決策和行為,陛下半點都沒把王家放在眼裡。
鄉下沒錢娶婆娘的閒漢才會壓抑慾望;難不成陛下是偷偷修了佛,常德偷偷望向趙鄴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心中默默搖了搖頭,那還真是暴殄天物。
憋得只能在夢中釋放幾分,宮外還能傳出新帝暴虐無道,御女無數在先皇喪期胡搞亂搞,王家當真是覺得趙鄴這皇帝只能當上五六年。
心中想著事,常德手上卻半點不停,十二旒冕冠,星辰日月升龍袍,配上了最後的通犀金玉帶,常德瞄了趙鄴眼角不怒自帶的戾氣,低眉順眼地立在了一旁。
常德是伺候過先帝的,但卻不得不承認這身龍袍放在趙鄴身上再適合不過,狹長的鳳眼淡漠無瀾,配上了這天底下至高無上的金龍,叫人連抬頭的膽子都沒有。
此刻崇德殿上站著等著上奏的文武百官想法與常德想法差不多。
大宋重文諫官養了不少,先皇在時指著他鼻子罵的老臣不是沒有,而對待趙鄴,卻少了這一類的英勇的臣子。
畢竟不管先帝手段如何,有一張慈眉善目的龍顏,對做個慈帝頗有興趣,但趙鄴這個新帝,光是肅殺的氣勢,與雷厲風行的手段,就讓人曉得他不在意旁人評價。
不過三年這朝堂上的氣氛就變了一個樣。
“吳永。”
趙鄴目光落在本該帶著人進宮覆命的臣子,指尖椅首的龍頭上輕敲了兩下:“人呢?”
眾臣還未反應過來陛下說的人是誰,便見吳永戰戰兢兢地跪下,請罪道:“微臣無用,有辱聖命,未能將晉王請回京城,還請陛下責罰。”
反應過來吳永前些日子去做什麼的臣子都有些驚訝,饒誰都沒想到趙鄴上朝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問起那個本該繼承皇位的晉王。
“哦。”
趙鄴意味不明的長吟一聲,之後便像忘記了這件事,只是舌心深處似乎還殘留著夢中絲絲的甜味。
……
秦筠摸了摸熱的快燒起來的耳朵,側著照了照鏡,果真通紅。
“王爺這是睡覺壓著了。”雪松見著主子的模樣,淡笑道,吩咐小丫頭取了摻了薔薇香露青玉膏,剜了一小塊在掌心替秦筠揉。
秦筠自來喜歡帶著淡香的東西,以前在宮中怕讓人瞧出端倪,薰衣裳用的都是木香,如今山高皇帝遠,就放肆了幾分。
越揉就越燙的慌,她哪裡是壓著了,分明是被夢駭住了,秦筠揮手:“拿個冰帕子給我捂捂。”
耳畔一涼,秦筠眉心舒展,回想起把她嚇醒的夢境,覺著自己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若不是這段時日趙鄴頻繁派人喚她回京,她早忘了這段幼稚的往事。
秦筠低頭看了眼還未束起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