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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量著明顯老舊的裝潢,垂頭遙想當年,淡淡地說:“再怎麼熱鬧,終究會過去的。”
他微微一笑,將我面前的古怪茶杯揭開蓋子,一股甜香的杏仁味直撲鼻端,我脫口而出:“杏仁酪,你,你怎的……”
“這個樣子才像十七八歲的孩子嘛,”他呵呵笑了起來,說:“來嚐嚐,別小看了這東西,來得可不容易哦。”
“呃?”我遲疑了一下,說:“這也不是什麼名貴的……”
“傻孩子,名貴的,有價的,夏兆柏怎會買不起?他買不起的是不名貴的,無價的,比如已經挽回不了的遺憾,比如,七婆親手做的杏仁酪。”他衝我擠擠眼睛,低聲說:“從那兇得要死的老太婆口裡奪食,你說容易嗎?我可是當了風險的。”
我笑了起來,搖頭說:“你胡扯。”
“好吧,”黎笙低頭為自己倒了杯奶茶,說:“被你揭穿了,這是七婆給你賠禮的,她說早上不該那麼說你,對不起了。”
我心中一暖,低聲說:“那也沒什麼。”
黎笙不動聲色地飲了一口,說:“你這孩子還真是有人緣,兆柏那樣凶神惡煞的見了你,硬是裝出一臉溫柔相來,我看了都不知道多惡寒;七婆那種油鹽不進的老太婆,居然第一次看你就好心給你做點心賠禮;連宋醫師,好像對你笑得都多一些。”他戲瘧地看了我一眼,笑說:“真厲害啊,你在學校裡,肯定很多女生追吧?”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出了車禍後,我就沒再上學了。”
他一下沉默了,又輕笑說:“快吃吧,等會涼了。”
我拿起銀勺舀了一口,放入口中,仍然是記憶裡那麼香滑清甜的味道,彷彿一下子,融化到心裡一般。我忍不住又吃了一口,忽然想起小時候,溫書做功課,到一定時候,七婆一定會端一碗這樣的甜點過來。忽然聽黎笙在一旁說:“你知道嗎?兆柏今天出醜了。”
“呃?”我慢慢地抬頭。
“今早,我見他在餐室看報紙,一臉傻笑,別提多寒傖。”黎笙美眸閃著幸災樂禍的光:“簡直就像我在臺南鄉下的憨女婿一樣,就差沒給他帶條大紅領帶。連報紙拿倒了都不知道,我好心提醒,他還罵我多管閒事,真是。”黎笙 嘆息,搖頭笑道:“真該拿手機拍了放網上去,保準不用兩小時,夏氏的股份就得下跌。”
我微微一笑,說:“一時分心,也是有的。”
“夏兆柏不會。”他看著我,眼底有笑意,卻也有認真的光芒:“那傢伙不是正常人來的。小逸,你以後要多來啊。”
“為什麼?”
“你來的次數多了,夏兆柏犯傻的機率就會多,我看笑話的機會自然也多了。”他怡然自得地端起奶茶,笑說:“你都不知道,對著一個不會犯錯的人,有多麼無聊。”
我垂頭不語,卻又見他神神秘秘地說:“小逸,你說房子太老了,會不會鬧鬼?”
“不會吧。”
“這可不一定,聽說林大少是橫死的,說不定鬼魂還在這棟房子裡,七婆就一直都在等著她的寶貝少爺魂魄歸來。”黎笙微笑著補充說:“你怕了?”
我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他,黎笙不以為意地繼續說:“我有時也覺得,這房子不乾淨,尤其是有個房間鬧得特別厲害,你要不要隨我去看看?”
“看鬼?”我皺了眉頭。
“現在白天,鬼也不會出來,一起去吧,很好玩的房間呢。”他笑眯眯地說。
“算了吧……”
“沒關係的,兆柏不在,七婆在睡覺,就算有鬼,要找麻煩也是找他們,跟我們無關,去看看吧。”
我有些拿他沒辦法,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只得放下勺子,點頭說:“好吧。”
黎笙笑笑,帶我上了二樓,七拐八拐,似乎想把我繞暈。他卻不知,我對這棟房子可比他要熟得多,我裝出一臉懵懂,不過想跟著這個人,看他到底意欲何為。待他走到二樓西側走廊盡頭時,我的心猛然狂跳起來,眼巴巴看著他停駐的腳步,果然停在我所期待的房門前。卻見黎笙試試門鎖手柄,嘀咕道:“奇怪,上了鎖了,這可怎麼辦,沒鑰匙啊。”
我袖手旁觀,只看他要演戲到幾時,果然看他行雲流水一般轉身,說:“抱歉,我打不開門。”
我嘆了口氣,淡淡地說:“黎先生,玩過了哈。”
他微笑地看著我,搖頭說:“小逸,你這麼不像一個小孩,我玩起來很不過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