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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失去了防毒面罩的保護,惡臭難聞的氣味肆無忌憚地鑽入唐謐的鼻孔。。。她越往高處飛。便越接近空中黑霧濃郁的區域,那氣味也就愈加強烈。漸漸地。她感覺到眼前的景物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身體也有些不受意識控制,好幾次因為精神恍惚,幾乎要撞到尖利的樹刺上。

唐謐明白這是中毒的先兆,必須在失去意識之前飛出毒霧地包圍,緊咬住嘴唇,保持殘餘的清醒,險險躲過斜刺出來的尖刺,向著頭頂那隱在黑霧後朦朧一片地彎月飛去。那道彎月的輪廓開始越來越清晰,她地意識也開始越來越不清醒,有一個瞬間,似乎是極限忽至,她覺得自己剎那完全失控,可就在這時候,她地眼前一亮,看見月亮從未如此清晰地鉤在天際。

沒有被一絲薄霧遮擋的彎月,明亮而美麗地一道光弧,這是唐謐最後的記憶。

唐謐醒來的時候,身邊的傳來融融暖意,她半睜著眼睛看去,只見身前篝火燒得正旺,火邊有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凝望著她。那少年的一半身子浸在黑夜裡,似乎與夜色溶為一體,另一半身子映著火光,明亮的琥珀色眸子裡有火焰在跳躍。

“那山谷裡有什麼事那麼重要,連命都不要了?”他問。

“不知道,就是覺得對我很重要,可是真的見到了,也不明白為什麼很重要。”她說,想把身體撐起來,才發現渾身的骨頭好像都散了,微微一動,疼痛難忍。

他見了馬上走過來,按住她,說:“別動,你渾身都是傷。”

“這麼躺著很難受。”

他笑笑,揹著火光,看不見那笑容的意味。

“還以為你很堅強,這種事都抱怨。”他說,隨即坐在她身邊,輕輕把她的身子抬起一些,讓她枕在自己的腿上。

“這樣會舒服一點。”那少年說道:“幸好掛在樹上了,雖然被樹枝子颳得遍體鱗傷,可是都不重,也沒有摔死。”

“啊,慘了,刮到我臉了麼?是不是破相了?”她急急地問。

他輕笑,道:“是的,臉上都是橫七豎八的血道子,你算嫁不出去了。”

“天,怎麼辦,還不如死了好。”她的手捂在臉上,是真的急了。

“沒事,蜀山有很好的外傷藥。實在不行,還有我是不是,怎麼會嫁不出去?”他說,口氣似乎認真,又隱隱有玩笑的口氣。

她愣了一下,仰面正看見他的琥珀色眼睛,在火光中有些奇異的迷幻之感。

“這種事情還是別開玩笑才好。”她嘆了口,繼續道:“我曾經喜歡過一個離我很遙遠的人,考慮了很久,我想如果以我現在小小的模樣,就算和他說了我喜歡你,萬一被拒絕的時候,我還可以假裝那完全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在瞎胡鬧。可是,現在我很後悔。若是有機會重來,我一定不會故意做出淘氣的鬼臉,假裝玩笑一樣地撒嬌說:沒意思,你一點也不好玩。你知道麼,這種事情上開玩笑。只能說明沒有足夠的勇氣。”

唐謐覺得自己在李冽的注視下越講話越多,好像心中的大壩忽然決堤,深藏地心思像潮水般湧出。大約是毒氣的藥力未退。她覺得意識仍然有些模糊不清,喝醉了一般的感覺。

“李冽你有酒沒有。咱們喝點酒,陪君醉笑到天明。”她說,臉上掛著傻笑。

“沒有,你睡一會兒吧。我已經給你地同伴發了訊號,估計他們快來了。那兩個人擔心你還在黑霧峽谷中。摸進去找你了。還好我覺得你一定是命大之人,不會那麼倒黴,堅持在外面的林子搜尋,要不真不知道啥時候能找到你。說實話,要是真掉在那谷裡面地話也不用去找你了,小命肯定是要丟掉的……”李冽絮絮叨叨地說,那聲音又輕又低,好像催眠一樣,不一會兒便把唐謐送入了夢鄉。

再次醒來的時候。唐謐看見了白芷薇和張尉憂心忡忡的兩張面孔。張尉一見她醒了,一個箭步衝上來,問道:“唐謐你怎麼樣?”

“沒事。就是破相了,你看不出來麼?”

“看不出來。你滿臉都是黑乎乎的藥膏。”吧。臉上抹了藥膏還不就是因為臉上有傷口麼?”唐謐笑起來,臉上地傷口被撤動。微微有些疼,想起來就有點氣,揮手打過去,道:“混蛋,小氣鬼,都怪你不借我翼馬,要是將來破了相嫁不了人我和你沒完。”

“我一定會負責的。”張尉認真地說,結結實實地捱了這巴掌。他年少的面孔被火光和夜色雕刻得稜角分明,恍然如成人般深邃,只聽他繼續說道:“唐謐咱們和好吧。那件事我有錯,可是你也不全對。但是我想,我是男人,無論如何要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