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向皇后,問:“愛後,你是如何認為?”
皇后眨眨眼,“臣妾認為,安撫民心尤為重要。應該以大局為重。”
“……是嗎?既然如此,那麼……告訴刑部,隔日午時將他問斬。”
“……是。”懷王猶豫了一下,才笑應。
懷王向皇上拜了拜,說要離去。
皇上說,兄弟倆久別重逢,不若敘舊一番。
懷王推脫公務繁忙。
皇上反問,他忙,會忙過他這個皇上?這麼急著回府,不會是有想見的人吧?
懷王但笑不語。
向皇上拜一拜,轉過身,不留半片的雲彩,走了。
皇上看著懷王的背影沉吟一番,拍了拍手,微風吹拂,微光的招搖下驀然竄出一抹白影。
皇上說:“白影,去行部交代,在明日午時之前不允許任何人面見司晨,即使……本王的親弟弟……懷王,也一樣。”他笑,笑容中帶著一抹嗜血。
白影躬身,應了一聲“是”,悄然離去。
一邊,皇后的面色刷白。
皇上輕輕撫上皇后的面頰,眼中色嗜血褪去,滿眼的柔和,仿若適才的殘忍不曾出現過。
他說,愛後,你說的對,那個人一定得死,只要他一死,百姓的怨言會消失,也只有他死,朝臣恐慌的心才能平息……
能在宮裡生存的人只有兩種人,要活的舒適,要活得自在,更得是其中之最。
其一,聰明絕頂,其二,愚笨至極,讓人懶得陷害。
而半吊子聰明,半吊子愚笨的人即使後臺再硬,也總會有被人殘害的時候。而司晨,他不是不夠聰明,只是,那個時候他甘願,他甘願被人利用。
只為一點點的甜言蜜語……或許,那個人很聰明,只是,他的執著,過於的執著,過於的自我欺騙害了他……
皇上笑,笑的淡然,笑的雲淡風輕,笑的諷刺……
彼端。
懷王一身官府去天牢,看守的侍衛說,皇上不允任何人接見。
懷王笑吟吟地,離開了。
回到王府,他命下人準備好筆墨硯臺寫出一封書信,放在捲筒裡,放飛了出去。
天牢裡做監視的侍衛接過信鴿,立即向書信吞入附中,走入天牢外的暗林裡,同懷王相會。
兩人互換衣裳,懷王問,“沒人起疑?”
侍衛憨厚地笑笑,他說,他在那裡做內奸做了十多年,即使懷疑誰,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懷王笑笑,穿過軍衣,戴上了侍衛早已準備好的人皮面具。
頂著這麼一張臉順利地進入囚室,
經過一個月的遊街,司晨的白衣變骯髒的灰色,身上散發著果實腐爛的味道,原本白皙柔滑的肌膚被孩子們的石子無情地割破,流血結痂,然後,又一次受傷……
白皙的肌膚已面目全非,一張臉灰暗得令人慘不忍睹。
懷王只覺礙眼。
從懷裡掏出鑰匙,鏗鏘一聲開了牢鎖,懷王進入囚室裡,與司晨的目光相對。
懷王說:“司晨,本王最後問你一次,以後,你是否要為本王辦事?”
司晨睜開疲憊的雙瞳,雙瞳眨了眨,眼神空茫,久久後,他緩緩搖頭。
即使懷王的面容變了,可依舊從懷王的聲音裡,司晨認出了他。
司晨說,他以後,不想再被任何人利用。
懷王笑笑,他說,你沒的選擇,若是不被他人利用,便是死亡。
司晨闔上眼,不做聲。
懷王又說,若是司晨死了,沒有自力更生能力的風影……怕是,也要至九泉之下與他作陪了。
司晨驀然睜開雙瞳,與懷王的對視。
懷王雲淡風輕地說:“你的問斬日已定了下來,是明日午時。”他的言語極為淡然,仿若,他說的是明日的天氣真好啊真好。
司晨沉默。
懷王微笑著誘哄,“只要你答應本王,以後只為本王一人辦事,你便能離開這裡……本王自認,不會虧待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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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晨只覺一片的恍惚。
他根本沒有退路。最終,他緩緩點頭,答應了。除此之外,似乎,也別無選擇。
翌日。
臨近午時。
問斬臺上,一位面容普通陰暗,頭髮散亂,身著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