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逸一直是糖心的心上人,這點殷邊瓷比任何人都清楚,除了葛青逸,殷邊瓷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比葛青逸在糖心心底的分量更重?如果是小毛蛋與小豆芽,又具體是哪一個?況且孩子們年歲還小,萬萬經不過這等危險。
殷邊瓷想得絞盡腦汁時,張瀛士何嘗不是在疑惑:“貧道斗膽……”
“你說。”殷邊瓷冷冷道。
“皇上待皇后娘娘情深意重,在娘娘心中,又何嘗不是如此?”其實找來葛青逸的時候,張瀛士就有些鬧不明白,明明東楚帝才是對方的夫君,為何最後東楚帝卻找來其他的男人?當然,帝王心思難測,這也極有可能是東楚帝在試探自己。
“你是說朕?”殷邊瓷愣了一下,與其說吃驚,倒不如說是一副不自信的樣子。
不過這也提醒了殷邊瓷,只要有任何希望,他都要盡力試一試,儘管一致遭到太醫眾臣的反對,但殷邊瓷心意已決,如果可以喚醒糖心,哪怕要他的命去換,他也願意。
對於殷邊瓷的這個決定,糖心卻急得直想破口大罵,先前已經有大師兄為例,他竟然還打算嘗試一遍,糖心認為他不是腦子燒糊塗了就是被驢踹了,說來也奇怪,張瀛士取走葛青逸心頭血的時候,糖心並沒有什麼感覺,可當糖心看到那根銀針刺入殷邊瓷的心口時,她就有些受不了了,渾身緊張得發抖,彷彿那根刺是刺在自己的血肉裡一般。
張瀛士開始做法的時候,鎖魂玉突然發起了強烈的光芒,糖心感覺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她吸住,縱使她嚇得往外跑,那股吸力也猶如爪子似的將她拉了回來,糖心看著自己一點點靠近床榻上的慕容皇后,最後鎖魂玉的光芒徹底把她覆蓋,糖心便昏迷不醒了。
糖心眼皮子剛睜開一絲縫兒,就聽到有人激動地喚著:“寶貝,寶貝。”
聲音近在耳邊,糖心想著怎麼那麼熟悉呢,待她完全睜開眼睛,就看到殷邊瓷一張大笑臉,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糖心納悶自己不是魂兒嗎,殷邊瓷為何還能看得到她?剛想動身,卻發覺四肢宛如被大石頭狠狠壓住一般,根本動彈不得,是以只能由著欣喜若狂的殷邊瓷抱著她親個沒完沒了,把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統統親了一溜遍,害得糖心臉上全是他的口水。
糖心又氣又急,口齒不清的大叫:“你……你……”
大概是她昏迷的時候太長,殷邊瓷唯恐她失去記憶,親完臉後,忍不住抬首問:“你還記不記得我是誰?”
糖心本就全身虛弱,更承受不住他壓在身上的重量,破口大罵道:“當然知道!殷邊瓷你這個混蛋,我都快喘不上氣來了!”
換做別人,對東楚帝講話這般大不敬,可是要砍頭的罪過,偏偏她越罵,殷邊瓷越笑得合不攏嘴,頷首起身,親自忙手忙腳地給她端茶倒水。
糖心才琢磨過來,原來她真的神魂歸位了,不僅甦醒,還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難怪殷邊瓷可以看到自己了。
雖說變成魂兒的時候,糖心目睹殷邊瓷對自己的種種舉動有些難過、小感動,可如今醒過來,那就是另一碼子事了,她可沒打算給殷邊瓷好臉色瞧。
由於時間隔得太久,目前糖心只能跟殭屍似的綿軟無力地躺在床上,而殷邊瓷也不吭聲,只是靜靜注視她,那充滿纏綿的眼神簡直把糖心看出一身雞皮疙瘩,乾脆閉上眼睛睡覺,結果到了晚上糖心再睜眼,入目依舊是最張最不想看到的臉。
糖心環顧下週圍,皺皺眉:“你怎麼還在啊!”
殷邊瓷笑嘻嘻地吻下她的手背:“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糖心不遑開口,殷邊瓷已經急匆匆地跑到桌前,為她倒來一杯清露,這與糖心“活”著時的態度相比,可謂大相徑庭。
糖心注意到他看著自己的時候,眼波盈盈,溫柔得快能滴出蜜水來,還真有些不適應他這副殷勤的模樣:“阿蘿呢?”
“阿蘿在外面,有什麼事,你跟朕說就好了。”殷邊瓷一面說著,一面為她輕柔地拂了拂額髮。
糖心鼓起腮幫子:“你走吧,我想一個人躺著。”
殷邊瓷一愣,繼而點點頭,果然走了。
糖心剛鬆口氣沒多久,一會兒殷邊瓷卻又進來,還開始給她脫衣服。
糖心傻了眼,怔了片刻才道:“你、你做什麼?”
殷邊瓷一本正經地解釋:“熱水備好了,朕帶你去洗個澡。”
糖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裡衣、肚兜嗖嗖幾下就被他抽了出來,立馬扯著嗓子尖叫:“不要不要!我不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