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一眼,我把拳頭湊到嘴邊咳了一聲:“在下也只是那麼一說,算是自家的猜測。廣雲道人。。。。。。他是位高人麼,高人做事,總是與常人想的不同,哈哈~~”
慕若言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些,我道:“道長他在修煉,想來是不願意讓人打擾,慕公子方才說自己仍有要事,別因這些小事耽擱了,還是先請趕緊去罷。”
侍衛頭兒湊近慕若言低聲道:“慕公子,小的看這個人言辭閃爍,似有掩飾,有些可疑。”
有問題麼?本仙君千年修來的翩翩風範難道不足以令爾等凡夫肅然折服?
侍衛頭兒見本仙君冷然看他,聲音壓得更低了些,“而且此人來歷不明,油頭粉面,衣衫不整,巧舌如簧,依小人看來,大有問題!”
衡文無可奈何地又看了我一眼,本仙君心中微怒,想當年我未上天庭時,在京城也算得上一介風流貴少,京城裡細數各路公子哥兒,偶爾做個高低排名,不才亦曾上過榜首。本仙君這張老臉皮雖已歷經滄海桑田,數千載風霜,恐怕微不如從前,還不至於到這個份上罷!
我冷起面孔,挺起脊背,整了整衣襟,垂袖而立。
狐狸和山貓都在床上臥著,應該是早上本仙君和碧華靈君走了之後便很自覺地挪了上去。山貓縮在床角的枕頭後睜著圓溜溜的綠眼睛,狐狸一副事不關己地樣子漠然盤著。
侍衛頭兒向廣雲子身邊低頭看其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心領神會,立刻蹲下身,床上的狐狸抬了抬眼皮。
慕若言跨進了房內,侍衛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廣雲子鼻下片刻,又按了按胸前,摸了摸脈搏,壓了壓頸側,掀了掀眼皮。轉頭起身道:
“隊長,這個道人是個死人。”
衡文訝然且沉痛地道:“啊,難道廣雲道長已經仙去了麼?”
我抽了抽臉皮:“難道道長是在效仿當年的鐵柺李,出竅神遊去了?”
慕若言站在廣雲子的身邊,垂目看著,面無表情,嘆息般道:“看來只好請二位去衙門走一趟了。”
第四十五章
半個時辰之後,我和衡文站在盧陽府衙門的大堂上,廣雲子被擱在上一副擔架,幾個侍衛將他抬到衙門,身為物證,橫上大堂,就在我和衡文的旁邊。
本仙君和衡文清君本都可以在客棧中乘風而去,但這次是玉帝給的差事,沒有辦完不敢輕易暴露真身,光天化日的大顯神通,嚇壞了這群愚民也不好。索性就到衙門走走,看他能怎樣。
狐狸在客棧裡趁亂遁了,山貓道行淺,未來得及遁,慕若言看見它,撫摸了片刻後抱了起來,山貓在船上對慕若言似有好感,咕咕地蹭了蹭,由他抱著,上了馬車。
衡文對凡間的衙門甚有興趣,上下左右都打量了一打量,我卻怕他興致一來,等下在審訊中認個罪,再去大牢裡看看。趁衙役們都在打呵欠,知府還未升堂,低聲道:“你方才忒不夠意思,只讓我獨自亂解釋,一聲不幫。”衡文道:“你在慕若言面前舌燦蓮花,我怎好搶你的風頭。”狀似憾然地搖了搖頭。本仙君正待還要開口,堂上一陣響動,將要升堂。屏風後轉出一個藍色官服文官打扮的人物,應該是知府,他走到屏風外,卻低頭垂手而立,屏風後又大步流星走出一個人,卻是位熟人……
南明帝君單晟凌。
單將軍雄赳赳地在左上首的一把太師椅上落座,知府才敢入座升堂。一拍驚堂木道:“堂下大膽兇徒,你們看到本官,為何不跪?”
本仙君與衡文悠悠地站著,單晟凌初次見本仙君真身,佯裝不經意地估量。知府再一拍驚堂木:“大膽!本府問話,竟無動於衷!本府且問你們,是用何手段謀害此道人,快快從實招來!”
本仙君實在看不過去了,道:“單將軍,你們南郡的衙門審案前,都不先驗驗屍體?”
單晟凌的目光驀然一銳利,“你認得本將?”
我負手,高深一笑。
單晟凌擺手道:“傳仵作,驗屍。”一雙眼卻從我身上轉到衡文身上,緊緊盯著。盯得本仙君十分不高興,難道南明成天守著天樞還不夠盯?
仵作上來,驗看廣雲子的屍體,左驗右驗,反覆驗來回驗。衡文用密法音向我道:“凡間的官員如此昏聵,難怪凡間的百姓給天庭上許多的香火供養,他們平時活著,委實不易。”我亦用密法音回過去道:“也有好官,但總是昏官多些,老百姓活得確實辛苦。所以天庭才會把打入凡間做為天罰和歷劫麼。”
衡文道:“為甚麼偏弄出這麼多個貪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