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風莫名有些傷感,在他心中最美的相遇之地竟只留下回憶!
今天,她沒有在車上陪他,而是騎著她的棗紅馬,悠悠地跟在車旁。
宮道兩旁高大的樹木,在風中發出“嘩嘩”的聲響,有時,甚至會有一兩片微黃的葉子飄落。
時已入秋,塞外正是馬壯獸肥的打獵時節。
“小姐,鳥。”杏兒興奮的喊。
他看到她的身影猶如穿雲之雀自馬背上一躍而起,於空中輕盈轉身,復落於馬背之上,手中已多了一隻渾身白羽又帶著點點黑斑的鳥兒。
“這鳥好漂亮!”杏兒小心的接過去,輕輕的摸了摸,然後手一鬆,鳥兒重新振翅飛入廣闊的天空。
“既然喜歡為什麼又放手?”前面的耶律飛雄回首看著杏兒笑問。
杏兒一臉認真的道:“就是因為喜歡才放手啊。”
“哦?”耶律飛雄一臉求教。
“鳥兒離了天空就像魚離開了水,我倒寧願看著它優遊自在地飛在天空上,也不想看它在籠中凋零。”
本是無心之語,落入有心人耳中卻俱是心頭大震。
兩個男人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同一個人身上,而她正望著那鳥消失的方向悵然若失。
李逸風的眼神微沉。是否她也因他而失去那片振翅翱翔的天空?所以她才這麼的不快樂?這麼的想逃離他?
耶律飛雄亦在心中嘆息。是的,如今的溫若水雖然溫婉嬌美,卻彷佛失去在戰場上那種奪目耀眼的光芒。
溫若水驀地層顏一笑,輕斥一聲,“駕,杏兒,咱們比比看,誰先到前面那個岔路口。”
“小姐,你要賴……”杏兒拍馬追了上去。
主僕兩人銀鈴似的笑聲飄落在空中。
李逸風看著她們飛奔而去的身影,若有所思,他似乎有很久不曾見她這般態意縱情了。
“王爺。”
李逸風看到耶律飛雄策馬走到車邊,禮貌地回以一笑,“耶律將軍,有事嗎?”
“王爺有什麼感想?”耶律飛雄直率地問出口。
塞外民風果然是驃彪悍啊。李逸風心中不禁哂然一笑,“將軍呢?”他不答反問。
耶律飛雄看著他意味深長地道:“似乎每個人都有最適合她的一片天空。”
李逸風從容不迫地道:“你我不是那個人,似乎便少了最合適的立場。”
兩個男人相視而笑,各懷心思。
隊伍繼續向前,等到他們看到溫若水主僕的時候,所有人不禁啞然失笑。
三岔路口的風有些大,風吹動馬上之人的衣袂,也吹亂她頰畔的長髮。金色的陽光灑落在一身淺黃的她身上,頓時耀眼得讓人無法逼視。
而在她的馬前,橫七豎八地躺了十幾個蒙面人,散落一地的刀劍足以說明他們是些什麼人。
“謝謝女俠。”旁邊是一群驚惶甫定的行人。
“小姐,王爺他們來了。”杏兒向主子通報。
李逸風從車上下來,眉頭皺緊,“他們是些什麼人?”
“一群不長眼的土匪嘍。”杏兒笑嘻嘻地回答。
耶律飛雄聞言哈哈大笑,“說得是,休說是這幾個小毛賊,即使是千軍萬馬,溫將軍又何曾懼怕。”
“耶律將軍謬讚了。”溫若水斂了眉眼道。
眾人突然發現,剛剛她那張揚凌厲氣勢瞬間消失殆盡,彷彿一切不過是他們的錯覺。
她的人便如同一潭湖水,無風時平靜無波,若遇狂風,必定波濤洶湧,氣勢驚人。
耶律飛雄眼神不由得一深。
“咳咳……”李逸風伸手撫胸,面現痛色。
溫若水從馬上一躍而下,伸手扶住他,略有責備地道:“外面風大,你出來做啥?”
“你沒事吧?”
“有事的是躺在地上的人。”杏兒在一邊插花。
“回車上去。”溫若水口氣半帶命令。
“好吧。”他點頭。
溫若水回頭看了一眼地上哀哀亂叫的上匪,衝著自己所帶護送使節團的軍上將領紛咐,“帶一隊人馬將這班人扭送青州府衙後趕上來。”
“屬下遵命。”
“去吧。”她不再看那些人,逕自扶著丈夫走回馬車。
身後的耶律飛雄眼神一黯。或許只要她願意,哪裡都能是她翱翔的天空。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兩隊人馬在邊城前互道珍重,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