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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趙姑娘?”蕭逸鳴不太確定地說。
四年過去,蕭逸鳴也已經二十出頭,在他大哥去世之後,他就扛起了崆峒派的大旗,四年的歷練令他收穫頗豐; 如今的他模樣相比四年前已多了幾分堅毅,不變的是眉眼間依然正氣凜然。
“是我。”趙以瀾稍稍鬆了口氣; 不管在哪裡遇到蕭逸鳴; 都會令她心中多一分安全感。
蕭逸鳴先是呆了呆; 隨即才面露驚喜:“真是趙姑娘!趙姑娘這些年沒有音訊,我還以為你……”他忽然注意到一旁虎視眈眈盯著他的魏霖,到嘴邊的“嫁了人”便吞了回去; 忙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正想繼續說些什麼; 原本無視了眾人越過的蕭無雪見蕭逸鳴停下,也掉頭回來皺眉看著蕭逸鳴。
“逸鳴,你怎麼停了?”蕭無雪問道。
趙以瀾驚訝地看向蕭無雪,她剛才居然叫蕭逸鳴的名字了?蕭無雪的記憶不是一直停留在二十年前麼?即便她知道自己的小侄子叫蕭逸鳴; 也應該認不出成年的蕭逸鳴吧?難道說,她已經好了?
如今蕭無雪就在眼前,若直接問出來也太尷尬了,趙以瀾只能壓下心中的困惑,看向蕭逸鳴。
蕭逸鳴忙說:“姑姑,這是我朋友,四年未見了。”
蕭無雪看了趙以瀾一眼,眼底情緒沒什麼變化,就像是從來都沒有見過趙以瀾似的,只是對蕭逸鳴道:“敘舊之事今後來得及,那小兔崽子再不抓,可就讓他逃了。”
蕭逸鳴面露尷尬,點頭受教道:“是,姑姑,我說兩句便走。”
蕭無雪聽了,也不催蕭逸鳴,竟然走到一旁,抱膝坐下,如同稚齡少女般,好在她如今雖年約四十,模樣卻依然年輕,如此少女心的姿勢倒也不算太違和。
蕭逸鳴滿面歉然對趙以瀾道:“趙姑娘,我和姑姑正要去追‘辣手摧花’江景。”
“‘辣手摧花’?採花賊?方才穿粉衣的那個男人?”趙以瀾驚訝問道,她的目光有些難以從蕭無雪身上收回,強逼著自己看蕭逸鳴。
蕭逸鳴不意外趙以瀾看到了江景,那人輕功卓絕,他和姑姑追了對方好幾日,每一回眼看就要抓到人了都功虧一簣,因此這會兒他倒並不著急。
“正是此人。”蕭逸鳴說著,忽然看了他姑姑一眼,壓低聲音道,“趙姑娘,我姑姑的病,時好時壞,若有得罪,我先在此給你陪個不是,望你見諒。”
趙以瀾點點頭,還是沒有剋制住自己的好奇:“為何她……跟著你來了這兒?”
四年前在崆峒門的時候,蕭逸鳴向她解釋過,蕭無雪是自己留在那兒的,他爹和蕭無博這位族叔都是無辜之人。她本以為蕭無雪是恢復了正常才出來的,可蕭逸鳴卻告訴她,蕭無雪的病還是薛定諤的貓,你根本不知道她是好了還是沒好!
趙以瀾對蕭無雪無疑是有些忌憚的,她擔心蕭無雪會一言不合就動手,甚至她只是不小心做了個什麼表情動作就刺激到了蕭無雪,引發不可調和的矛盾。
“這……此事說來話長。”蕭逸鳴有些為難,他還要去抓江景,只怕沒時間在這兒虛耗。
“那以後有機會再說吧。”趙以瀾想了想,也作罷,他們還要趕緊逃命回許都呢,確實也沒時間聽故事。
“不知趙姑娘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若有用得上我的,儘管開口。”蕭逸鳴道。趙以瀾這一行人身上都髒兮兮的,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他們遇到了麻煩。
趙以瀾笑道:“多謝蕭公子,麻煩暫時是沒了,不過我們還要儘快趕回許都去。既然雙方都趕時間,那我們便就此別過吧。”
蕭逸鳴雖有些遺憾,卻知道此刻實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便點頭道:“好,他日再見。”
蕭逸鳴走向蕭無雪,而趙以瀾則轉頭對魏霖道:“我們走吧。”
先前趙以瀾跟蕭逸鳴說話時魏霖並沒有干涉她二人,這會兒聞言柔聲道:“好。”
趙以瀾視線一轉,忽然發現少了個人,不禁問道:“陶婧呢?”
那一個大活人,此刻並不在趙以瀾的視線中。
素衣道:“她……她說,說是……”她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說完。
還是當時也聽到的範修咧嘴笑道:“那小丫頭說快憋死了,找地兒解決問題去了!”
趙以瀾點頭,揚聲道:“陶婧,你好了麼?再不快點我們走了!”
無人應聲。
趙以瀾忽覺心頭一顫,追問範修和素衣:“她走的哪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