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矛卻是忽然被那悽慘的求救聲給震住了!“排~長!班~~長,救救俺……”零星的槍炮聲已經停息了,寂靜的夜空中如此淒厲的呼救聲聽來更是讓人心揪如焚。
李矛恨恨道:“那些當官都死哪去了,就這麼看著自己的弟兄在前面哀號嗎?”
“那些個人是三個小時前,未從前方陣地後撤的傷兵,晚上天這麼黑,沒人能去接他們回來,唯有讓他們留在那了,哎!” 李豹嘆了口氣。
雖然知道李豹的話是實情,但是李矛心裡依然是憤憤不平,他重重地哼了聲道:“拋下自己手下弟兄自己卻安然逃掉的長官都是畜生,都他孃的該去喂槍子。”
早已領教過李矛張狂的嶽不群早已是見怪不怪了,他裝作未曾聽到。而李豹卻是深深地被李矛的話所觸動,凝神深望著李矛。
正當李矛焦躁煩心的時候,隨著幾聲槍聲的響起哀號聲戛然而止,之後一切再次如故,大家能夠猜測地到這是那些落下的兄弟是自己給了自己一槍。死在自己的槍口下,很屈辱也很無奈,但至少,他們能夠告別那無窮無盡的痛苦折磨。
黑暗中傳來嶽不群的輕嘆聲,兩行熱淚從姜子牙的眼眶湧出,他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嗚咽之聲。其他人靜靜地沉默著,李矛出力地搓著手中的三八步槍,鋼牙鎖緊怒目圓睜,莫名的怒火在他心中熊熊燃起。驃悍的黃海龍拿起身旁的大砍刀,就著隨手揀來的糙石就磨了起來,沙沙的磨刀聲迴盪在夜空,縈繞在一班戰士的心間。
趙曉輝將自己的部隊上的人補充到陣地上之後,便由人領著來到了趙建林140團的指揮部。
說是指揮部,其實就是在幾棵大樹背後一個天然山洞改挖成的,幾棵大樹已是傷痕累累,山洞洞口才容兩人進出,為了不暴露目標,兩人摸黑走了二十多米。突然看到了微弱的火光,這是主洞約40平米,旁邊有幾個僅夠人爬過的小支洞,黑古隆冬的深不可測。是洞中油燈透出十分微弱的火光。一個指揮員正打著燈全神凝聚地看著桌上的戰地圖,他便是暫編師副師長趙建林。
聽到腳步聲,趙建林才收回目光,放下油燈朗聲道:“到底是自家兄弟,能這麼及時來支援我,實在是萬分感激呀!”
“自家兄弟,何必客套。” 趙曉輝爽朗地說道。
趙曉輝又快步走上前關心地道,“副師長!還好吧!”
“好!好!要我命的小鬼子還沒出世呢。”兩雙血性男兒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藉著微弱的光線趙曉輝能夠看到趙建林疲憊不堪,瘦多了,
二人原本從小脾性相合,趙建林也不再客套,拉著趙曉輝到地圖邊討論起明日的佈防來。山洞中,兩位中華熱血少壯軍人仔細的研討著,肩上揹負著國土的守衛之責,揹負著本溪防線二萬多將士的生死存亡,他們又豈敢有絲毫的懈怠。
與此同時,岡村江旅團的指揮所由軍用帳篷搭建而成,其內明如白晝,高高掛起的地圖前,岡村江旅團的指揮官岡村江拄刀而力,他正滿臉怒氣地盯著一個打著大紅叉的點,那個小點便是他所要拔掉的暫編師139團守衛1058高地陣地。
岡村江身後站著一位年輕的旅團參謀長小狼茨中佐,年僅二十五的小竹狼茨畢業於東京帝國大學東亞軍事戰略科,入伍僅三年便爬至中佐的位置,左邊是毫無背景的坂田男苑中佐做事謹慎老辣,在配合小日向白朗部圍剿東北抗日遊擊隊的戰役中屢立戰功,乃是軍部公認的將才。這幾天率部被調到岡村江旅團。
“狼茨君,司令官林銑十郎大將已經向旅部下了死命令,必須以最快的時間除去暫編師140團,讓朝鮮軍順利打破本溪防線,與關東軍會師瀋陽。你覺得我們明天應該怎麼做?”
岡村江陰聲道。
小竹狼茨中佐用力點頭應道:“嘿,尊敬的林銑十郎大將的命令是必須無條件執行的,作為大日本帝國的精銳之師,與戰鬥力低下的###軍隊相比我們擁有絕對的優勢。現時###軍隊的銳氣尚在,他們正如同急待尋人拼命的瘋狗一般等著我們,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切斷其餘增援部隊,只有加大飛機炮火轟炸其陣地,140團的###軍隊一定要會失掉銳氣的喲,到時旅團便能夠非常順利地幹掉140團的喲。”
“八噶!對付懦弱的###軍隊不需要這麼浪費精力,只要狠狠地攻過去,那些東亞病夫死啦死啦的喲!要想打擊他們計程車氣,有的是辦法,我們不是還有一千多人的俘虜嗎,明早將他們趕在前邊,這一千個###俘虜便是這世界上最好的盾,嘎嘎!”